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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还要我跟你详细解释吗……鞠子是背后正中间被刺身亡的。自己用小刀插入背后的这个地方,是不可能的。因此不可能是自杀,毫无疑问这是他杀。而这栋房子现在与外界隔绝了,因此杀害鞠子的凶手必定在我们中间。”

我说出这个事实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突然受到了冲击一般,僵在原地。虽然大家之前多少已有一些感觉,但在我这样明确地说出来了之后,现场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了起来。伙伴中的一人被杀害了,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打击已经很大了,更糟糕的是,凶手还在我们中间——“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应该立即叫警察过来的,但是白须桥已经崩塌无法通行,因此警察也无法立刻到达这里吧。看那座桥的状况,要修复好最早也要到明天,也可能情况更糟,要更久才能通行。这样的话,与其在疑神疑鬼、怀疑谁是凶手的状态下度过这段时间,还不如靠我们自己逮捕并关押起凶手。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环视所有人的面孔。确认除平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在点头后,我便继续说了下去。

“反之,如果不这么做,大家晚上也没法睡得安稳吧。还是说要那样吗?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推理小说中常有的那种,也不认真搜索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稀里糊涂吃了饭以后就解散,第二天早上发现有一个人成了第二具尸体——效仿这种做法真的可以吗?我读到这种作品的时候,总会抱怨登场人物头脑不灵活,‘你们这群家伙为什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当然,大家谁都不希望成为那‘第二具尸体’吧?”

在场女性的面孔因为恐惧而稍显扭曲,接着顺理成章的,几乎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为了不让凶手有可乘之机,诱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推理;同时为防止凶手抹去犯罪证据,为接下来的犯罪做准备,我们应该趁现在,决定谁担任现场指挥,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要听从那位指挥的指示来行动。如果我们分散行动的话,就正中凶手的下怀了。”

我正陈述着理所应当的意见,一个不识趣的男人却来顶撞我。

不用说也知道,正是平三郎。

“那么,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承认需要有人担任侦探角色,或者说指挥的人,也没人请你去做啊!”

“喂喂,你还不明白吗?我可没说是有人请我来承担‘指挥’这个重任,是我自然而然地要承担这个重任呀。”

“所以说啊,凭什么你自然而然地承担这个重任啊!”

我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真是头疼呢。我好歹也算是颇有绅士风度地解释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懂呢?

“刚才我说过的‘现在的状况’,正是原因所在呀。因为在我们中间,只有我在理论上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我双手叉腰,条理清楚地解释起来。

“就在刚才,我想要探一探脉搏而触碰鞠子的手腕时,发现鞠子的身体已经稍微有些降温了。我虽然不是法医,但至少可以据此推测,距离鞠子被害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恐怕最短也有将近一个小时了吧。因此,刚刚到达、喝完第一杯咖啡的我,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全员都是嫌疑人的‘暴风雪山庄’里面,如果只有一位可以排除嫌疑的话,那个人就自然而然要担任侦探的角色了吧?”

为了征求全员的同意,我再一次环顾四周。

可是平的找茬来得更快些。

“等一下。虽然我也不是法医,但是,以体表皮肤的温度来推断死亡时间的做法,误差是很大的,这是常识。所以,近些年警察尸检时,都是直接将温度计插入死者的肛门,测量直肠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