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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等大喜之日,有你们…”姓杜的话未说完,侯府的小厮就跑了出来,请他们进去。

红五皱了皱眉,将太子亲信的话记在心底,待侯府收下嫁衣后,立刻灰王府找到穆如归,将所听之言说与他听。

彼时,穆如归端坐在已经布置好的新房中,手里捏着一枚桂圆发愣。

黑七手里抓着花生,小心翼翼地往榻上撒:“太子殿下的亲随成日阴阳怪气,你记他们说的话,做什么?”

“属下见姓杜的手里拿有一方木盒,说是药材,却无药香,总觉不妥。”红五并不搭理黑七,将心中疑虑说与穆如归听。

——咔嚓。

穆如归用手指碾碎了桂圆的壳:“你竟猜不出盒中之物是什么?”

“王爷……”红五沉默片刻,陡然一惊,“难道……?!”

穆如归将桂圆攥在掌心里,仰头望窗外步履纷纷的宫人。

婚期将至,昔日冷清的王府也有了些人气。

可穆如归知道,这都是假象。

夏朝生不愿嫁,太子又有意迎娶,大婚当日,必生变故。

他准备得再充分,将王府布置得再华丽,也等不来一个不肯嫁的夏朝生。

“王爷,咱们还要去迎亲吗?”红五绷着脸,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倘若小侯爷当真不愿上王爷的花轿,那可是……那可是……”

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榻边传来几声轻响,是黑七撒完花生,站在阳光里掸手心里的灰。

“红五,你这话说得不对……陛下赐婚,小侯爷怎么会不愿意上花轿呢?”

就算夏朝生是侯府的小侯爷又如何?

抗旨不从,世间没有胆子这么大的人。

再者,黑七联想到在侯府时所见的夏朝生,总觉得外面的传闻并不一定是真的。

这位小侯爷,似乎真的挺想嫁进王府哩……

红五不搭理黑七,只等穆如归的回答。

穆如归望着窗外的光景,许久未说话。

风吹过他漆黑的眼睛,他想起刚送到侯府的嫁衣。

那是他在陛下尚未赐婚前,就暗中让江南的几十位绣娘缝制的。

他藏在心里的感情,就如同殷红布匹下暗藏的金线,沉浸在黑暗中数载,终于等来了能见天日的机会。

只是,夏朝生会穿吗?

穆如归送到侯府的,哪里是一身嫁衣?

分明是他忐忑的心。

他的心千疮百孔,交到夏朝生的手中,已经不怕再受伤。

穆如归只求一个了断。

若夏朝生当真不嫁,他便切断所有的妄念,远远地离开上京。

他要把那个在桃树下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年,深深地埋葬在过去。

“我亲自去迎亲。”穆如归闭上眼睛,疲惫地吩咐,“红五,去看看聘礼,一百六十四抬,一抬都不许少。”

话音刚落,桂圆的果仁掉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轻响,穆如归的心跟着狠狠地颤动。

他终究舍不得。

舍不得斩断心里对夏朝生的妄念。

舍不得见他另嫁他人。

他想接他回王府。

他想接他回……家。

*

王府的嫁衣送到夏朝生的院中时,他喝药喝得眼冒金星。

夏花和秋蝉将箱子搬进来,夏朝生立刻扭开头,急匆匆地吩咐:“快……快让我瞧瞧!”

“小侯爷,瞧不得。”夏花好笑地摇头,“这是规矩,大婚当天您才能见嫁衣。”

秋蝉也跟着附和:“是啊小侯爷,婚前看嫁衣不吉利。”

夏朝生只能作罢。

“对了,小侯爷,这是东宫送来的药材。”夏花好不容易将箱子放在屋内,擦了手,将另一个木盒捧到榻前,“您瞧瞧吗?”

他兴趣缺缺,目光还停留在王府送来的描金大木箱上,随口道:“放边上吧。”

夏花依言将木盒放在了榻边,晚上夏朝生休息时,一不小心,将木盒踢到了暖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