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3页)

薛太傅心思浮动,虽面色如常,但心里却颇为震惊,他小时候确实得过一场大病,极其凶险,后来侥幸活了下来,也因此连绵病榻数年,后来不知父亲从哪里得来一良方,服用后才慢慢养回来了。

只是,这事时间太久,连御医替他诊平安脉时都未曾察觉出,可这小丫头却能轻易发现,可见她的医术远远比他预料的要出色。

薛太傅点了点头,说道:“小丫头说的没错,老夫年幼时确实生过一场大病,曾命悬一线。”

温阮小脑袋一扬,摆出一副颇为傲娇的样子。

“不过,您这些年调养的不错,旧疾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您这新病怕是有些不妥啊。”温阮故意卖了个关子。

闻言,薛成义直接站起身了,一脸紧张地拉着温阮问道:“什么新病?我父亲身子怎么了?”

薛太傅倒是很淡定,抬了抬手,示意薛成义坐回去,“成义,别急,你让小丫头慢慢说。”

一屋子的视线齐刷刷地看着温阮,她倒是不慌不忙地问道:“太傅,您是不是有夜间盗汗的症状,睡眠也不好,经常夜间醒来便再无睡意,而且最近食欲也不振?”

“没错,父亲确实有这些症状,看了不少大夫,也吃了不少药,但都没什么起色。”薛成义一脸忧心忡忡。

薛太傅脸上终于有了一抹谨慎之色,“那依小丫头之间,老夫这病可还有机会痊愈?”

温阮点点头,“自然是能的,只是这病仅依靠服药还不行,还需太傅自己配合。”

其实,薛太傅也不是什么大病,夜间盗汗之症是气阴两虚所致,开几副药即可,至于其他的问题主要是忧思过度引起的脾胃疾病及睡眠不好,只要病人放宽心态,再辅以药物,很快便可痊愈。

“小丫头你尽管说,老夫自当配合。”薛太傅说道。

听到薛太傅保证,温阮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小脑袋,毕竟,医生都喜欢比较听话的病人嘛。

“您这主要是思虑过甚引起的,病虽不是什么大病,但长久拖下去也是会危及性命,所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给您开几副药先吃着,但切记平日里要放宽心,不要多思多虑,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会好。”温阮非常有耐心地交代这医嘱。

薛太傅看到温阮稚气未脱的小脸,说出的话却颇有些老气横生,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可是这放宽心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老夫确实是不知如何才能不去多思多虑,小丫头你说这要怎么办呢?”薛太傅故作为难地问道。

温阮摇了摇头,摆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哎,你说你们这些大人怎么这么麻烦,整日里在烦恼些什么啊,你们就说,若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你又何必烦恼呢,若事情最终没有办法解决,那你烦恼又有何用呢?”

“所以啊,想这么多干嘛呀,船到桥头自然直,烦恼终会战胜烦恼啊。”

薛太傅顿了一下,看向温阮的目光有些诧异,回过神后竟大笑了起来,笑声听着甚是开怀。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意思,没想到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也算活得有几分通透,但今日一看,竟还没有你一个六岁小儿豁达。”薛太傅神情难得的放松,“没错,既然烦恼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又何须再烦恼,好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烦恼终会战胜烦恼。”

温阮仍是一脸傲娇的小表情,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碰了碰正在发愣的温浩然,“大哥,你想什么呢,帮我个忙呗。”

温浩然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温阮的目光亦有些意外,刚刚温阮的一席话,也让他思索了许多,亦给了他很多感触。

“没什么,阮阮,有何事让大哥帮忙?”温浩然语气温和地问道。

温阮说道:“大哥,我想给太傅开几副药,你能替我执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