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4页)

可盛柏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人,他不止一次地向他询问,一个人可能只是忘记某一个特定的人吗?

关于这一点心理医生也不太好解释,人的大脑是的很奇怪的存在,这么多年来无数的科学家们前赴后继地研究也没有彻底研究明白,只忘记某一个人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是对方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在盛柏年的生活中出现过,这就很奇怪了。

心理医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将盛柏年的记忆给找回来,毕竟他现在还不确定盛柏年失忆这件事是否只是他的臆想,他对盛柏年说:“我也不确定您是不是真的失忆过,只能尽力。”

盛柏年嗯了一声,心理医生在他的对面坐下来,然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怀表,在盛柏年的面前摆动起来。

“看着眼前的怀表,集中精神,什么都不要想,脑中保持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要想……”寂静的书房里,只有心理医生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地在盛柏年的耳边重复,盛柏年是个非常配合的患者,目不转睛盯着在自己眼前不断摇摆的怀表。

而医生声音越来越轻柔,像是在哄一个刚刚睡着的婴孩,看着盛柏年的目光渐渐呆滞,他继续说:“你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你要闭上眼睛……闭上眼睛……”

盛柏年依着他的话合上双眼,心理医生的声音在耳边渐渐模糊了起来,他听不大清,也不大在意,他再睁开眼时正站在一座山坡上面,刚下过雨的草地上无数的雨珠映着阳光闪闪发亮,湛蓝的天空上轻盈若柳絮的浮云在缓慢地移动,长长的电线上站了几只鸟雀,像是一串快乐的音符。

山底下有人冲他挥手,口中大声叫着:“老师——”

盛柏年寻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是程郁站在山脚,他便快步沿着山路走下,在程郁的前边停下脚步,他的呼吸还没有均匀下来,就开口问程郁:“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听同学说的。”程郁的话音落下,一个女孩从他的身后走上来,程郁一手把对方揽到自己的怀中。

盛柏年闲适的笑容僵在嘴角,他刚要开口问程郁这个女孩是不是他的妹妹,或者其他的亲戚的时候,却听见程郁对自己说:“这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下周五就要结婚了,老师你要来吗?”

盛柏年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自己的耳边轰然炸响,天旋地转,“你怎么突然……突然……”

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但程郁知道他要说什么,回答他说:“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须要承担我的责任。”

盛柏年的目光哀伤,心中仿佛被铁锤击打,发出一阵又一阵地钝痛。

见盛柏年不能理解自己的,程郁对特别解释说:“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儿子,程家需要一个继承人啊。”

盛柏年苦笑了一声,盛家何尝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可自从跟程郁在一起后,他从来没有想过继承人这个问题。

“我跟她商量好了,只是结个婚而已,以后我还可以跟老师在一起的。”程郁笑着说。

怎么会变成这样?盛柏年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青年了,眼前的这个青年真的是他吗?

盛柏年猛地惊醒过来,他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只是一个梦,盛柏年依稀记起很多关于程郁的回忆,催眠已经结束了吗?

回忆刚才的场景,盛柏年依然是心有余悸。

急促的呼吸声将睡在他身边的程郁惊醒,他翻了个身,将胳膊搭在盛柏年的身上,问他:“老师你怎么了?”

盛柏年这才意识到程郁还睡在自己的身边,记忆又一次混沌起来,他好像还在几年前,他没有出国的时候。

“没事、没事……”盛柏年紧紧抱住程郁,他这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会突然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盛柏年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