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第2/3页)

短暂的沉默过后,范芳想通了。

人类是可以通过分享秘密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的。

而之所以宋辞此刻能够在这儿、坐在她小公寓的沙发上,也正是因为她无意间获知了宋辞与楚淮南之间的秘密。

她劝说自己,分享秘密也并不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只要倾听的对象是靠谱的。

宋辞靠谱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应该是吧。至少,他是除了程红以外,世界上第二个愿意为她流血的人。

因此,范芳决定要做一场豪赌。——把自己的秘密和性命都交与这个青年人的手上。

她说:“我不是程红。”

……

珍美、康仁、地下室、楚姓的恩客、爱尔慈善基金、精神病杀人、程红的死……

沈听的收获比想象中更多。

很多事情,年岁久远,可回忆起来的时候,范芳却连细枝末节都记得非常清楚。那些事情浑如发生在昨天,内心深处一直纠缠着她的噩梦一刻也未曾停止。

阿德勒曾经说过:“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而即使是沈听,在听完范芳的供述后也沉默了许久。

见他没有继续坚持报警,范芳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比起普通人,她无疑是不幸的。

但和那些从未走出过地下室的其他孩子比起来,她已经幸运得多。

至少她有机会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说出来。让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几十年的秘密,暴露在太阳光下晒一晒。

行动小队的会议,在晚上如约进行。

扮成精神病袭击了范芳,为求逼真还伤了沈听的文迪愧疚地一路端茶送水。

他甚至做贼心虚地觉得,资本家看他的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笑眯眯的桃花眼里藏着两把刀,简直是笑里藏刀的真实写照。

就在文迪伏低做小地给沈听倒了第三杯茶后,沈听把他新倒的那杯茶递给了楚淮南:“你一直站着干嘛?挡到我的白板了。”

楚淮南接过茶听话地坐在了他的身边,眼神落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上,又意味深长地甩了文迪一记眼风:“挡着白板总比捅你一刀好啊。你说对吧,文警官。”

“哎呦,楚哥!和我生分了啊!我冤枉啊!是沈队自己往我刀上撞的,吓死我了!明儿我都得向局里申请个心理辅导!我现在看到沈队的脸都还有心理阴影呢!”

站在白板边正贴着关系链的蒋志火上浇油:“你扎了人家,还好意思有心理阴影,沈队的脸怎么了?怎么就能让你有阴影?”

不等他开口“雄辩”,潘小竹已经帮腔:“就是啊!说实话!你是不是嫉妒我们沈队年轻有为,又比你长得帅,故意打击报复!?”

被扣了屎盆子的文迪百口莫辩,耷拉着脑袋像只被围攻的丧家犬:“行吧,出力不讨好说的就是我这样的。潘小竹你先别急着煽风点火,说起来让我扮成精神病人去逼范芳,就是你给出的馊主意!现在反过来怪我伤了沈队,你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层风险?还有你——”文迪豁地站起来,对着蒋志就是一个无影腿:“有嘴说我,当时潘小竹出馊主意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装疯!”

沈听皱着眉头盯着白板上的关系链。

暴躁龙陈聪忍无可忍地敲桌子:“你们是来玩儿的啊!”他这平地一声吼,三个熊孩子立刻没了声音。

“都死了多少个关键证人了!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

与“范芳案”相关的康仁背后,有一家叫做爱尔慈善的基金,从已经掌握的信息看来这个基金公司和贝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贝隆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康仁的病人手里。他的死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而是养虎为患的一种反噬。

贝隆因制毒而落网,又死在去接受审讯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