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4页)

空姐当做没听到地转身,小声接了一句:“没什么态度。”

就差再加一句,你是什么货色,老娘就是什么脸色。

可尽管没说后面这句,却还是把那个像是随时准备寻衅滋事的年轻人气得暴跳如雷:“就你这素质还能做空姐?把你们乘务长叫来!我要投诉你!”

头等舱的响动太大,不用叫,乘务长已经拉开帘子来了。

她责备地冲进退两难的乘务员一皱眉,问:“怎么回事啊?”

年轻的空乘委屈道:“不是我的错,是这位先生,他、他不讲道理。”

“唉,我说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在隔壁座看报纸的楚淮南,被这一场闹剧,烦得频频皱眉。

心想:看来经济实力并不能完全决定人的教养。这活脱脱就是个无赖了。

“真的。我什么都没做。是这位先生……”

“我怎么你了,我怎么你了?诶,你这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怎么满嘴胡说八道啊你!你再瞎说信不信我这大嘴巴子抽死你!?”

这一下,连前面其他排的乘客也不由纷纷回头看热闹。

这个无赖说到做到,撸着袖子就去拽空乘的手臂。空乘也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年轻女孩子,被他这一拉吓得边挣扎边往乘务长身后躲。

乘务长见状也赶紧帮忙拦:“这位先生,说归说,咱别动手。”

那年轻人掐着乘务员的胳膊不肯放,笑道:“嘿,今儿我就是要动手,你想把我怎么着啊?”他边说边凑向乘务员,笑容里是地痞流氓的轻薄。

却被人从身后用力地一拍肩。

转过头,是楚淮南笑眯眯的脸。

“光天化日的,为难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不太好吧?”

有的人戴眼镜是为了矫正视力,而有的人则像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特地给自己那两扇随时能勾魂的心灵窗户,安上了玻璃。

显然是后者的楚淮南,生了双标准的桃花眼,藏在金丝边的镜片后面。这样的长相简直是小说里衣冠禽兽的标配。

转过头看他的年轻人,动作一顿,但嘴巴依旧不饶人。

“怎么?你一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啊?”

不等楚淮南回应,坐在前排早就瞧不过眼的女乘客就已接过话来。

“和女人动手、在机舱内还带着墨镜的家伙,可真男人呀!”

被反讽的年轻人,瞬间脸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把墨镜一摘,“我是不是真男人,关你什么事?!怎么阿姨?你他妈还想老牛吃嫩草啊?也不数数自己脸上有多少褶子!”

“你个神经病!下三滥!叫谁阿姨呢?!”

保养得当的女人瞬间被踩了痛脚。她打扮得时髦得体,盘着发,脖子上还系了条专柜最新款的小丝巾,显然是个爱美的。

“我又没指名道姓,谁愿意对号入座,就是犯贱,自己找骂!”墨镜下的脸,出人意料的端正。黑而亮的眼睛,挺且直的鼻梁,眉眼间透着股冷淡的板正。

看惯了各色环肥燕瘦,形男秀女的楚淮南也不由一怔。

可惜挑不出错的长相,却配了一张没理也不饶人的嘴:“更年期还有空多管闲事,先管好自己吧你,大妈。”

那女人也是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没想到自己的仗义直言,竟会换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辱骂。顿时像只气疯了猫,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冲那年轻人尖叫道:“我打死你这个臭流氓!”

这下,头等舱里彻底闹成了一团。

连后面机舱里的前排乘客也忍不住拉开帘子朝这里张望。

那个最先和那男乘客起争执的乘务员,和楚淮南一起帮忙拉住这个开始动手打女人的无赖。

可对方看似瘦的手臂却很长,越过两个人还是成功地扯住那个女乘客系在脖子上的丝巾。散开的丝巾又勾住盘发的珍珠发卡,瞬间就把一头严谨优雅的头发扯得乱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