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暗涛汹涌(第3/3页)

凌安之熟谙军心,社稷军被俘之后可能被杀,自然会勠力死战;凌安之放回俘虏,无论是回到西南军中或者逃回家中,也会进行对比:“攻心为上,杀人不如诛心,武慈和西南蛮夷斗惯了,手段狠辣异常,可这回对上社稷军还讲那一套的话,只能比一比谁的段数更高了。”

花折冲洗上药一气呵成,他想破了头有时候也琢磨不明白一个战役,有时候情况他看着一样,可就是不知道凌安之为什么处理的方式就完全不同,只能事后看看热闹,先把大夫这个老本行干好。

凌安之这回好的倒快,伤口自内而外没有感染的迹象,开始愈合,他包扎之前斗胆摸了摸凌安之的大腿,笑道:“大帅,你这腿真够硬的。”

凌安之知道花折有些怕他,在背后叫他凶神,怕他还敢拿他开心,确实是胆大,当即手欠不轻不重地给了花折额头一下子:“浪荡没有章法,要不我写信问问王爷你睡觉胡乱摸别人的毛病用不用管教一下?”

“你怎么还打人呢?”花折像没听到一样,全是男人,摸了又怎样?人就得学会给自己找乐,再说他也是被迫才和某帅住一起的,惹恼了凌安之把他直接赶出去最好。

凌安之这大长腿有肌肉有线条,肤白欺雪,白透的连个毛孔都看不见,怪不得余情被迷得经常一掷千金,他顺嘴胡诌道:“我是半夜担心你伤情加重,下意识的关照你。大帅,我们要和武慈在这里缠斗多久?”

凌安之心中早就有两线作战的准备,用手指缠绕着刚换下来的血纱布:“近日军报,王爷在太原已经和萧承布小规模的碰了几次,现在河北和太原两军对垒,俱是精兵强将。欲速则不达,两线估计短时间内也难以分出胜负,我们在这里和武慈碰一阵,之后打个热闹的,来个两线开花。”

这些天协助凌安之接管夏吾骑兵的事也忙的差不多了,花折心里有其他小算盘,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貌似轻松随意:“凌帅,你这几天还是静养下,我在信阳有些生意往来上的钱财还被别人欠着,这几天带着相昀、代雪渊等人去收了来,随时向你汇报行踪。”

凌安之完全没把腿上这点小伤当回事,浇凉水道:“这几日得了空我陪你去。”

花折被看管的头皮发紧:“你忙的一团麻,哪有时间陪着我去?”

凌安之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能力防身的人,却偏偏浑身金光闪闪,一身筹码,平时在许康轶身边自然无人敢动,不过离开了许康轶的视线就难说了:“花折,王爷对你非常放心不下,他担心你什么,你知道吧?”

两军阵前,社稷军和大楚官军针锋相对,社稷军内部也是多股势力糅合,有时暗涛汹涌。

花折现在活着对许康轶意义重大,他确实借来了夏吾骑兵,可他身份尴尬:

他借来了夏吾骑兵对战局产生极大影响,还总给许康轶出狠主意——比如劝动了许康轶造反,现在还在协助凌安之整编夏吾骑兵。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联想到救许康轶出天牢大狱的夏吾骑兵莫名其妙的扰边,许康乾再傻,也应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如果他上了西天的话,二阴毒许康乾估计会弹冠而庆。

夏吾是他的母国,可除了他“铁腕母狼”的祖母欢迎他回去登基,其他觊觎王位的人全恨不得他客死他乡才好,其他人等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争取王位了。

北疆军的田长峰当年要亲自动手杀他,毒酒都快灌到嘴里了,而今看翼王对他信任有加,田长峰晚上就能睡得那么踏实吗?

花折心中雪亮,只不过很多事情必须要做罢了:“我…”

凌安之披衣是瘸着腿起床,开始看卧房内挂了半墙的地图,他指了指信阳:

“确实很多事儿除了你谁也做不了,比如在信阳收账,动辄可得百万两,可这地方民风狡诈彪悍,是为了省一床被面,半路上抓到你都敢扒你皮做被子的主,你现在行迹已经泄露,万一有人在这里打开口袋等着你,你岂不是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