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筹谋在人(第2/4页)

焦作守将名为顾昭业,武举状元出身,是当地父母官,家族世代镇守焦作,丝毫不畏惧凌安之战神/的名声,在军中口吐狂言道:

“西北蛮人,游泳都不会,精锐全淹死在了红水河那么小的尿盆里。充分说明他们打打无脑的回纥突厥还行,和我们饱读兵书的武举人比起来,简直是没开化,让他看看是西北的旱鸭子厉害,还是本将军的打狗棒厉害!”

嘴上这么说,他心中可不敢怠慢,凌安之打的那些胜仗远的不提,光说近的,能出得来潼关,就已经震古烁今了。他想趁着西北社稷军立足未稳,亲自伏兵直接打社稷军一个措手不及。

殊不知凌安之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根本也没想立足,本就打算一鼓作气踏平焦作,直接在距离焦作城池三十里外的平原交手,两军各出奇兵,直打了一夜。

焦作的顾昭业纵使有备而来,两军阵前遭遇了能平西扫北的凌安之,也不是安西兵痞的对手,一夜过去之后弓箭火炮已经消耗殆尽,连绊马坑也被填平了,当即趁着天未大亮有条不紊的撤军撤回了焦作城。

中军帐内,凌安之浑身浴血,他知道焦作军有所准备,担心社稷军中了埋汰暗算,昨晚亲自在外边拼杀了一夜,此时血葫芦一样,带着周青伦等人刚刚进入帐内,许康轶已经在帐内等着他了。

本来这几天喝了花折开的几副药,病应该好了,可这几天他操劳太过,不是急行军便是阵前打仗,基本没有正经合过眼,全是在马背上眯一会,此时周身力竭,觉得身上的甲胄都沉重异常,持戟一夜觉得心脏跳得乱七八糟,双臂有些在微微发抖。

他在屏风后卸了重甲,图轻便仅着碳化金的护心甲,走出屏风后扶着桌子借点力坐在凳子上,调整一下呼吸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接过亲兵递过的凉透了药碗几口饮尽才有力气看向许康轶。

许康轶看他脸色惨白,唇色发紫,手指摸着下巴道:“凌兄,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

凌安之腰身坐直了一些,笑的轻轻松松:“我没事,现在要乘胜追击,我回来就是向王爷汇报一下战况并顺路换马。”

凌安之在战场上,看准了机会绝对不会敌军喘息的机会:“顾昭业确实会打仗,不过已经得到密报,焦作的炮台位置已经暴露;昨夜趁着顾昭业和我军缠斗之时,裴星元已经拿下了几段城墙,现在正在攻城,我马上便要率众支援裴星元。”

许康轶就知道凌安之昨晚在城外打那么实在肯定心里有成算,他问道:“裴星元带了多少人?能坚持多久?”凌安之说话间已经手扶着擎天戟站了起来:“王爷,裴将军只带了三万步兵一万骑兵,后继乏力,坚持不了太久,我现在便要换马出发。”

许康轶一伸手握住了凌安之的手,感觉到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提不起力气,这个样子,怎么能上前线打仗?

许康轶将擎天戟夺了过来:“大帅,左右不过是将兵带到城下,之后由裴将军指挥攻城即可,你坐镇军中,我来替你去吧。”

凌安之说话间嗓子里好像还带着血腥气,他紧抿了一下唇线,刚才听他说的确实容易,不过今日战况瞬息万变,援军不能及时到达的话,就是在送裴星元进酆都城,一句“王爷不可涉险”马上就要冲到嘴边。

许康轶觉得凌安之现在离了战戟的支撑,站在他面前仿佛是强撑着腿才能不打抖:“大帅,社稷军起兵已久,你是觉得本王还是当不了百夫长吗?”

凌安之死没正经的笑了:“王爷,你这是看我软了,要代替我了吗?”

起兵以来,数万将士九死一生,可凌安之对他的保护却是登峰造极,基本连一根毫毛都没倒过,可如今凌安之病累交加,许康轶怕凌安之在前线有意外:“我来替你去,你是我的大帅,为了我的江山,不能所有的艰难只有你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