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由衷之言(第2/4页)

不知道的以为是他受伤不轻,脸色想好看也难;知道的明白纯粹是被楚玉丰给闹的。

他是许康轶的心腹多年,也不太修饰用词,一边走路一边就皱着眼眉开始说楚玉丰的所作所为:“王爷,在下接受北疆军以来,楚玉丰处处作对也就算了,给我起了一个什么外号叫做月亮将军,这些我都能接受,我定会以大局为重。”

“可骑兵在京城脚下,本来说好的不许扰民,沿途打开一座小官仓也够两万骑兵军用,可他为了贪图方便还是沿途抢了商户商铺,我刚才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起他,以为他知错能改,他可倒好,当场翻脸,阴阳怪气的直接骂我是告密贼,让我找您说来,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许康轶对楚玉丰也颇为头痛,一个位高权重的刺头,只服他和凌安之,别人说什么全是听不进去。

凌安之总领军务,他自己第一不懂行军打仗,还是学习领悟状态;第二凌安之要求他呆在安西军中保护他的安全,也方便议事,弄的到现在北疆军的军务也没有完全理顺。

他是想和稀泥,可是这楚玉丰是块石头,完全油盐不进。

楚玉丰平时也是爱兵如子,北疆军攻打潼关伤亡了九千人,他起早指挥人马往来潼关县将伤兵一批批的运回来,到了洛阳条件好些,花折带出的军医甚多,也正好医治。而军中调配药物,必须要经过花折。

他刚大踏步走向府衙要来找花折要条子,就看到陈恒月和翼王花折在一起,当即猜到陈恒月是告状的。

随随便便和花折讨了个药物出库的条子,楚玉丰瞪着粗黑的卧蚕眉斜瞥了陈恒月一眼,一副“你等着,咱俩没完”的表情,一甩袖子就走了。

果然,还没到中午,楚玉丰请示的书面文件就递上来了,先是把陈恒月一顿夸奖,什么刚毅果决,善会排兵布阵,作战勇猛,才高八斗等等;又谦虚了北疆军一会,什么多年来守城居多,攻城时少,属于小庙。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陈恒月将军堪当大用。

明白的告诉翼王殿下,庙小放不下大神仙,爱在哪用在哪用,反正别在我这用。

许康轶看完了折子,用手指掐着额头静默不语。

花折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为难:“殿下,你打算怎么办?”

许康轶也只能苦笑:“你心里也明白,军中二人不和是自古解决不了的难题,和文官不和顶多意见相左不同,多少武官不和导致了军令推行不下去,发展到阵前互相看热闹,内耗到全军覆没的程度。”

“如果两个人一强一弱,也就罢了,可偏偏两个人职位相同,性格虽然一刚一柔,但是楚玉丰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在眼下这种情况,还真是就克陈恒月这种做事深谋远虑的,要我看拆开算了,让相昀去吧。”

花折靠在了许康轶身上,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自觉的揉了揉开始疼痛的太阳穴:“相昀功夫是比陈恒月高得多,不过谋略上差得远,更适合给凌安之当前锋,可惜能用的人就这么几个,真是拆东墙补西墙也不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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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昨晚战后基本是累晕了,被凌安之抱了一段路,后来送上了车驾随军带回了洛阳,把花折扯过来给看了看,花折说就是太累了,多睡一会即可,果然余情回来草草洗漱便睡了个天昏地暗,凌安之吃过了午饭,回房中去看她,见她才幽幽转醒,正像个起床的懒猫一样揉脸颊。

凌安之两大步就坐在了床边,仔细看好像能看到七窍正在滋滋的冒烟,握着她的肩膀问道:“醒了,休息的怎么样?”

余情硬仗之后劫后余生,战场上血肉横飞,兵器插进士兵身体里的噗噗声音震撼心魄,精疲力尽之后再看到扑上来的白刃,真有死生随意,只想倒头睡一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