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光明之路(第2/4页)

许康轶像没听见一样,看着何理虽然手蹬脚刨的奋力挣扎,依旧被拖着到了营门口,听说真要斩了他,毫无刚才的气势,已经被吓瘫了。

许康轶挥挥手,又把他拎了回来,声音清冷:“何理,事已至此,还在和我讲规矩?朝堂上的二阴毒,什么时候守过规矩?对了,给我当兵的人你应该也听说过。”

何理突然想起许康轶以前和毓王斗的天翻地覆,毓王抬不起头的事来,他觉得脑袋好像真保不住了:“你你你,是谁挂帅,你亲自挂帅?”

许康轶背脊挺拔的和竹节一样,双手搭在腿上,稳坐太师椅,龙睛凤颈,一股浩然气势:“平西扫北侯,凌安之,你知道了这么大的军情,即便是来使,也不能走了。”

天下何人不知凌安之?何理当即眼睛瞪圆了:“啊?…许季,你快点放我回京城去,我要去面见圣上。”

人世间还有此等蠢货?宇文庭和花折等人都憋不住开始笑了,名至实归的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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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凌安之第二日晚连夜再上黄门关,许康轶和花折已经事先得到消息,在营中坐等他了。

许康轶见他回来了,嘴角勾了勾暗讽道:“这回你信我容得下你了?”

凌安之扶着椅子坐下,心道就像是娶了余情也有被捅刀的波折一样,总是要冒点风险,他双瞳剪水:“你死社稷,我死河山,如果真有那一天,算我死得其所吧。”

许康轶面色一凛:“凌兄,愿你我不死河山,勿死社稷,我的将军不必再自身难保、无故遭难,愿我与凌兄共白头。”

凌安之垂目没有搭话,许康轶一生襟怀坦荡的事倒是真的。

许康轶不再多言,直言大事:“唯今已经图穷匕见,所有准备均已经俱全,万事具备,只等许季为大帅奉上帅印。”

凌安之想明白了便会做,绝不拖泥带水,已经站起身来:“不耽虚礼,我自己去取。”

许康轶点点头,微微一笑,拉着他的袖子,在夏夜的轻风中,出了中军营盘,来到的阅军场的看台上,看阅军场前还有一个长帘,左右看到凌安之,将帘幕左右升起——

入夜了,其实三军将士已经休息,但是这教军场却站着黑压压的人,北疆军、安西军、青海道、天南道将近四百名上层嫡系军官昔立于此,这是大楚真正的西北屏障,曾经身经百战活下来的斗士们。

他们并肩作战多年,极其相信统帅,有的人只知道是造许康乾的反的,不知道谁来带兵,此时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看到翼王许康轶和一名将军并肩前来,看着标枪一样的身形觉得眼熟——

待到火把升起,曾经生死与共过的兄弟们终于看清楚了——

“翼王和凌大帅?”

“西北侯?”

“安之兄弟?”“…”

安西军是凌安之的嫡系,凌霄和凌安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相继没了,安西军常有小孩没娘之感,之前也仅是零零星星几个军官看到过凌安之,绝大部分人今晚才知道,他们的凌帅竟然还活着!难掩激动互相抱头痛哭者不计其数——

不知道谁似乎心有所感,带头跪倒,喊了一声:“安之夺天下,翼王当称霸。”

那声音重复了无数次,很快从在黄门关的黑的墨不见底的夜空中越传越远,如果众位高级将领之前还对打马中原有顾虑,而今凌安之和许康轶并肩而立,仿佛定海神针一样戳在了两支铁军的军旗上,无论是外敌还是王师均不能撼动。

凌安之举手示意安静下来,安西军治军严禁,顷刻间鸦雀无声。

凌安之目光看向许康轶点点头,示意他讲话。

黄门关夜风阵阵,西北自古是华夏兵家逐鹿的重地,而今又起波澜,安西军和北疆军将领昔聚于此,武将的肃杀之气上冲霄汉,势壮山河。

许康轶目光坚毅,胸中风云激荡:“诸位三军将士听令,朝堂有才无德,割让江山,残害忠良,民不聊生,毁灭天道。四境之内,万马齐喑,一片萧条,泽亲王和凌霄将军,俱已经含恨九泉。安西的戚家军,也已经成为朝堂弃子,上不能荫子封侯,下不能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