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泽王孤儿(第2/4页)

他带着亲兵以不要命的态势从外向内冲进了北疆军的据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许康瀚的侍卫们先前化作一柄尖刀护送泽亲王从内向外突围;夹在中间的叛徒金军们孤注一掷,骑兵冲撞,不分敌我的万铳齐发。

等到凌安之和许康瀚会合的时候,他身旁侍卫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伤亡殆尽了,身边屏障已失,一个不查,泽亲王被火铳当胸直击,已然倒地了。

凌安之不理会和金军叛军搅在一起的亲兵卫队,在一片打杀声中双手扶起了泽亲王,见此重伤,当即遍体生凉,心中五味杂陈的暗暗咬了咬牙:“王爷,您坚持片刻,我先给您包扎一下,一会军医和花折就到了。”

许康瀚平生最恨奸细和叛徒,一向寸草不留,可最终还是折在了叛徒的手中,他周身血染,痛苦的苦笑:“西北侯,你怎会来此?”

凌安之一肚子火,气的想要爆炸,他还想问问泽亲王,你为什么来此?

堂堂泽亲王,不理智疏忽大意至此,真是对不住许康轶拖着病体为他操的那片心,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王爷,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许康瀚失血太多,重要脏器多有损伤,说话断断续续:“凌帅,杜秋心近日生产…地点就在京城别院内,展鹏日前被生擒,嘴应该已经被撬开,母子危险…烦将军看我一生就这点骨血,帮我救援孤儿寡母,救下后交给翼王抚养成人。”

想要成功登上权力的顶点,除了自己努力,也要看命中有没有,天运帮不帮。许康瀚心中惨然,他看来命数在此,不是天子命,命里有时只须有,命中无时难强求。

凌安之才知道杜秋心怀孕生子的事,他心中耐不住酸楚,不是你泽亲王一生只有这点骨血,而是你们兄弟二人可能只有这点骨血。

许康瀚长城已倒,知道他的势力俱会受到牵连:“康轶文治武功,远在我之上…他自己夺嫡,料到也不会有差…烦请将军帮我把话带到,望康轶以社稷苍生为重,勿心慈手软。”

许康轶久在风刀霜剑的朝堂中,军事不如泽亲王,可政治斗争的手腕远超泽亲王,可惜…,泽亲王还以为他弟弟年富力强,能继续翻云覆雨,却不知兄弟二人可能过几个月便要在地下重逢了。

凌安之看着泽亲王胸前汩汩的鲜血,泽亲王孤悬北疆十余载,仅受过外敌几处轻伤,而今在山海关内外的大楚领地,却被一击致命。

皇子之尊半生劳碌战功赫赫又如何?终抵不过勾心斗角的暗箭难防,他不能把翼王重病的消息告诉泽亲王,使他临死还闭不上眼,压下心中的意难平:“放心吧,翼王殿下谨慎稳重,不会贸然行事。”

泽亲王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意识随着血液流失,疼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所有声音忽远忽近,纵使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也知道是死神降临了,他伸手死死的握住了凌安之的手:“安之兄弟…”

凌安之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王爷。”

果然,泽亲王好像积攒起了最后的力气,挣扎这抬头,眼中流露出祈求托孤之意:“安之兄弟,我们兄弟敬重你的为人,如果翼王有难,能不能在紧要关头支持他一把?”

边疆重臣封疆大吏,仅嫡系安西军便拥兵近十万,如何支持?可能也就是造反了。

凌安之平时经常顺嘴跑马车的胡乱承诺,除了对他的小魔鱼儿,从未有过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的意识;别说他不会支持,就算是点了头,翼王已经时日无多,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王爷,我…”

泽亲王看他这样,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惨然一笑:“安之兄弟,…毓王与翼王,孰优孰劣,谁能容得下你一眼便知,保他便是自保。”

道理凌安之心中雪亮,可惜谁当国君他都是臣子:“翼王私下有难,凭己力能做的,我会全力救他,绝不会再出现被暗杀遇刺之事。其他事宜,裴星元在朝中的影响远大于我。再者,翼王殿下高风亮节,怎么会做逼宫谋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