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家人(第3/4页)

凌安之垂眸思索了一下,确实如此,虽然余情也没和他说过到底是什么事;可他现在分析如果只是眼睛不好无关性命,花折和余情不一定要这么紧张,当时看他们翻书那拼命三郎的态势,凌安之都怕他们累成猝死:

“翼王五年前大病了一场,说是九死一生,后来挺过来了,和那个有关系吗?”

凌霄棕色的眼珠转了下:“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花折向我要俘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这么说应该有关系。”

凌安之看花折平时端方有度:“许康轶是不是要得大病,我估计余情会知道,待我回头问问情儿。对了,你怎么看到花折只是为了翼王的?”

凌霄正要说这个:“前些日子我进了京城,不是正好花折受伤照顾了他几天嘛,他屏退了左右,只允许我近身,有两天失血昏迷的神智恍惚了,半昏迷地拉着我叫康轶,让康轶给他点时间,他应该做得到;又说什么康轶别怕,有我呢之类的昏话。”

“可能当时研究药的时候并不顺利,他搂着我问能不能余生分一点时间心疼心疼他,到时候愿意给康轶陪葬;深情厚谊,我听了都不忍心。”

把凌安之的酒都说醒了,一身一身鸡皮疙瘩,他双手复抱着后脑勺惊叹不已:“我是孤陋寡闻吗?没想到男人间还真能情深似海,这深情我难以理解,这欲望更理解不了。”

凌霄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我要是翼王,花折这毛病非给他打过来不可。”

凌安之尤觉得不可思议,又换到花折的角度上去了:“你说这人世间有百媚千红,花折何必想不开呢?”

凌霄听得不耐烦了:“别人的选择你少置喙。”

凌安之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对花折这个事怎么想的?”

凌霄语塞,翻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凌安之推他肩膀:“问你话呢?”

凌霄言简意赅,用被子直接唰地盖住了头闷声说道:“我也觉得他得了失心疯,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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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先是干旱,进入八月以来,暴雨连绵,连日来的大雨如注,树叶花朵被大雨拍击的纷纷落了地,炎炎夏日竟然感觉出丝丝冷意。

景阳帝生而为人想成仙,长在地上想上天,极为迷恋飞升之术,和泽亲王就他关注的话题交换了意见,已经深夜密聊过几次。

许康轶问皇兄聊天的内容,泽亲王吹着热茶回答道:“最开始聊的全是北疆的蹊跷事件,山妖鬼怪、阴兵回魂、以及灵丹妙药和山外仙山。后来数次提到过北疆之苦和军国大事,我看父皇对老二的信任之意不似从前,让我在京城多呆一阵子,不要急着回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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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帝可能吃仙丹吃得太精神了,又填了失眠的症状,宫中的嫔妃太监们没有一个聊天能得他心意的,独独喜欢又会聊天又会拨弄乐器的小儿子许康轶,数次半夜宣翼王入宫陪王伴驾。

最近朝中形势也有变化,内阁郭大学士病逝,许康轶机不可失,四两拨千斤的扶持朝廷新贵李勉思上台;又趁着老二不敢动作太大,不着痕迹的将裴星元放在了御林军协领的位子上。

这一晚许康轶盘算到半夜,想着怎么把各地扶持的新贵物尽其用,将田税的律令推下去,花折一直陪着他,他正在听花折略有磕绊地读一份田税方面的公文:“…恣宿而睡,则上一而民平。”

许康轶皱着眉打断了他:“花折,是訾粟而税吧?你至少应该认识粟米的粟字。”

把按照田亩数来征收赋税,民意才稳定;活生生的读成了恣意的睡觉,老百姓才高兴,太不像话了。

许康轶觉得自己无论对花折说什么全是耳旁风,就单说读书写字这一项,前两年没这么忙的时候,他实在看不下去眼亲自教了数次,花折看似学的认真,可提笔就把“狼狈为奸”写成了“狼被围奸”,弄得他彻底服了,领悟到花公子的文化课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