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西之路(第2/3页)

田长峰从酒壶里倒出了一点酒,清洗自己手上的血口子,他冷静地想了想,分析道:“京城风声较紧,这些物资想要换成武器粮食就不能进京,东北是老二毓王的地盘,咱们不可能从他的地面儿上过去。”

“这样的话也只能从西部绕过甘州宁夏,在太原进行处理,可这样虽然绕过了毓王的眼线,但是——”

田长峰面带忧虑:“第一是过突厥地界不安全,突厥如同野兽,见到好东西犹如饿狼见肉,咱们是秘密行动,不能带太多人,很可能被追踪打劫,昼伏夜行也未必安全;第二是路途远了快1000里,押运的还都是纯铁黄金,行程可能多花十余天。”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咱们过毓王的地界不安全,过安西军的地界也不见得安全啊?全知道安西是凌家军镇守多年的地盘,外人想染指太难了。”

这也是许康瀚担心的问题,他前几年本来想直接在捕鱼儿海附近开兵工厂,不过此地过于严寒,炼制铁水和模具全部无法正常使用,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回国制造。

由于路途遥远,最担心的是无以为继的问题,和番俄大仗小仗不断,兵器黑硫药所费甚巨,一个不慎,就随时可能被打回老家去。

这些年凌河王在朝中不群不党,只是带着儿子们操心国事,好像哪一边都不站,泽亲王主动示好了几次,都被不轻不重的挡了回来。

思及至此,泽亲王眼皮垂下来,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这次安西军能坚持两个月,按说安西军武器陈旧、城防也不坚固,将士们战斗力都不强,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泽亲王以为北疆军和四殿下赶到的时候,安西军的尸骸都应该被西域过冬的饿狼啃的差不多了,之后剩下的按照草原狼存粮的习惯,被放在雪洞里埋起来留着粮荒的时候再吃。

田长峰微微一笑,他这个人总是把英雄出少年挂在嘴边上,对少年才子有天生的偏爱,他手上的血口子也清洗的差不多了,一边缠上纱布一边仔细地向许康瀚解释道:

“黄门关守将本是凌河王的二儿子凌云,本来连梵城也攻不下来了,不成想他三弟凌安之年纪轻轻,倒是个人才,先是拔下了梵城,后来竟然带了一万骑兵和五万步兵同回纥骑兵纠缠了两个来月。”

楚玉丰对凌安之也感觉不可思议,他平心而论,安西军武器陈旧,士兵也不行,回纥骑兵又悍不畏死,他也想不到这个人怎么做到的:

“传闻凌安之两个回合在军中生擒了拔野古,一掌劈死了拔野古的奔马,犹如神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泽亲王听了饶有兴趣,毕竟能让田长峰和楚玉丰都说好话的人不多了,他慢腾腾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掌劈奔马?这…不可思议…,现在黄门关是他在管事吗?”

这一句话提醒了田长峰,田长峰眼睛一亮,侥幸地说道:“凌云放手让他三弟折腾,能不能让凌安之给咱们网开一面?他只要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就行了。”

楚玉丰轻轻哼了口气,直指要害:“那个小子可不糊涂,听陈恒月和相昀暗中观察之后回来说的,他上了城墙没做别的,就是研究红夷大炮,我看他胃口大的很,巴不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再弄一千门大炮才好。”

“咱们的武器从他地界里过?还不立马抢了去?”

泽亲王用力掐了掐眉心,转了转眼珠,他万事看得长远:“安西军多年来一直是老王爷凌河王负责,现在是凌云暂时代父统领,如果凌云能力不足已经放手交给凌安之的话,凌安之以后就是西部统帅、一方大员了,前途无量。”

泽亲王想了一会,感觉思路飘远了,将话题拉了回来:“有没有可能他根本发现不了?”

楚玉丰翘着的二郎腿摇了摇,一副别胡思乱想了的神情:“在一年前,凌安之曾经带着心腹凌霄暗查过四殿下走私的线路,都查到甘州了,只不过由于其他原因,功亏一篑了;他常年摆弄军备,碰上好东西都会闻味儿,别想着能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