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3页)

许是沙陀王闹得太厉害,许是谷蠡王付不起那么多头颅的酬劳,总之在萨鲁尔部占领忻州和埭州的第二日,谷蠡王便派出大军接管二城,把沙陀王和萨鲁尔人撵到延平待命。

延平已经沦陷几百年,城池荒凉贫瘠,远不如忻州埭州繁华。

但萨鲁尔人再善战,到底比不了谷蠡王的大军,是以沙陀王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时不时就要杀城里的百姓出气。

杀了几次,沙陀王就发现情况不对。

延平城现在是他的地盘,人都杀了就没人伺候他,他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延平城里的居民终于得喘一口气,在沙陀王的屠刀下侥幸捡了一条小命。

但沙陀王这口气一直没出来,在延平城里虎视眈眈,恨不能啥时候再策马南下,换个更舒服的地方。

只是还没等来金帐的命令,他就接到延平城被围困的线报。

沙陀王气得直奔上城墙,果然看到业人的黑甲军驻扎在城外不远处,已经有袅袅的炊烟升起。

“混账!那些业人是疯了吗?竟然胆敢来招惹勇武的萨鲁尔部!他们是活得腻歪了么?!”

沙陀王的大巴掌拍碎了一块砖石,伸手从背后取下弓箭,挽弓劲射,羽箭带着破空之生,直直射向城外边军驻扎的方向。

“勇武!天神的勇士沙陀王!勇武!”

周遭亲兵齐声欢呼,听得沙陀王志得意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放狠话,一枚黑色的羽箭带着凛冽的风声扑面而来,沙陀王本能地闪身避过,那枚羽箭直直撞上门楼,掉落在地上。

众人皆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沙陀王一头卷发都气得发直,扒着箭垛朝场外看。只见城外业人扎营处,一个高大的黑甲骑士正放下手中的长弓。他似乎也注意到沙陀王在看他,蓦地抽出腰边的长刀,雪亮的刀锋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金光刺目。

不用语言,这个动作和姿态武人都懂,极度的挑衅没错了。

“妈的,那个贱奴是谁?!”

沙陀王伸手揪住一个兵士。

“他是业人吗?是卑贱的业人吗?他叫什么名字?!”

那兵士被他差点没掐背过气,但他真心不知道城下那个胆敢挑衅沙陀王的混蛋是谁?!天神在上,上一个敢这样对沙陀王的家伙,骨头都被野狼嚼碎,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不知……”

他还没说完,耳边再次响起羽箭破空的声响。

沙陀王扔下战战兢兢的小兵,伸手揪住了箭杆,这才看到上面还绑着一封信。

他拆开信,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业朝的文字。

沙陀王看不懂,便随手扔给一旁的业人参议,让他念出声。

信倒是很简单,其实只有两个字:

“敢战。”

业朝没有句读,但这两个字的语气沙陀王还是能体会的,立刻火气上脑,吼着让副将点齐兵马,他要出城砍掉那些狂妄的脑袋!

沙陀王向来在城中说一不二,一众萨鲁尔人也奉他为遵,无不听令。

很快,城中响起悠长的号角声,萨鲁尔部的男人迅速穿戴好衣甲,拿起武器跨上战马,怪叫着跟随沙陀王列队出城。

而城下的封恺也整装待阵。

根据斥候回报,信安城里的胡骑闷了一冬天,现在隐约开始有集结的迹象,怕是要开始袭扰雍西关的春耕。

祡岭一线最近几个卡点已经遭受过几波小规模的胡人冲锋,仗着城池坚固,刀剑锋利,守点的兵丁把地盘占得牢牢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三王分立之后,胡骑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似乎知道之前那个还算完整的业朝已经分崩离析,现在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祡岭西线有家中叔伯据守,暂时看还没什么问题,但也不是高枕无忧。

比如延平和信安二城,因为地势的缘故,一直插在祡岭前沿,是胡骑南下进攻雍西关的要冲,绝对不能继续放任胡人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