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页)

“那不重要,忠诚与时间长短无关。许多时候,无牵无挂者用起来更不可控。北院是殿下日常起居之所,若无外客时,处理公务也多在此处,这就是咱们王府后宅的重中之重。”

李凤鸣打断姜婶的但书,指尖点了点名册。

“我既已下决断,就不会因任何人的求情而改主意。暂将这二人挪去别处,具体做什么,您和姜叔商量着办,我不多言。”

那两人都算王府的老人儿,在萧明彻跟前当差数年,并无大过。如今毫无理由就要将他们调出北院,姜叔姜婶难免有情面上的顾忌。

见李凤鸣很是强硬,萧明彻又明摆着不管这事,姜婶不敢再多言,讷讷应下。

李凤鸣望着姜婶神色,了然浅笑:“您和姜叔若不知该如何对他们开口,尽管往我身上推。若他们在背后抱怨我,你们也不必太过约束,由他们过嘴瘾,我不会追究的。”

“这如何使得?”姜婶大惊。

“这如何使不得?他们最多就是在背后抱怨,讲几句不中听的小话,又不至于说到我面前来。”

这点小事,李凤鸣根本不放在心上。

“身为淮王妃,王府后宅本就算我分内之责。责权利弊不分家,人不能只要好处不担坏果。”

主事者做出任何改变现状的决断,或多或少都要背负些非议与不满,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李凤鸣曾是被期许要担负国祚的人,若气量小到连几个侍者的背后抱怨都容不下,可真就白受了之前十几年的教导。

*****

花了三天,终于解决了萧明彻的后顾之忧,李凤鸣很是欣慰。

但她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忙。

这天夜里,她躺在床上,顺嘴对着萧明彻的背影念叨。“月中时进宫听皇后教诲,我独自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应付得来,不会给你惹麻烦。”

“嗯。”萧明彻抿了两口温水,将杯子放回小圆桌上,转身走向床榻。

“但月末去滴翠山看望太奶奶,你得和我同去。”这件事,她主要还是在替萧明彻考虑。

“咱们与别家的情况不一样。你算在太奶奶膝下长大的,纵然她在你小时严肃冷淡些,却没有苛待你。”

若萧明彻不在京中,她独自去看望太皇太后就无可厚非。

如今既在京中,若只有她一人去,会显得萧明彻很凉薄,于他的名声不是件好事。

“好。”萧明彻灭了灯,心不在焉地想,以前明明很讨厌那个罗衾夜夜香,今夜换成幽兰香,竟有些不习惯。

“还有,早上姜婶说,下月初九是福郡王妃的生辰,问我送什么生辰礼。这个我就拿不准主意了,你说。”

送礼这种事,说是重在心意,其实最重要还是看交情。

李凤鸣只知福郡王是萧明彻的堂弟,但不确定萧明彻和他在私底下是什么情况。

萧明彻坐在床沿边,稍作沉吟后,边除鞋边道:“或许可以买珍珠送。”

前几天在檀陀寺,福郡王说过,郡王妃想要一件新的珍珠裙。

提起珍珠,李凤鸣顿时又想捶心肝了。

满目黑暗中,她咬牙切齿地对着萧明彻的身影挥了挥拳头。

心念一转,她眼珠子忽然滴溜溜转起来,笑音奸诈。

“诶,淮王殿下,我这几日为着帮你,可是尽心尽力、殚精竭虑,连铺子上的事都没顾上过问的。你是不是该有所补偿?”

萧明彻刚刚躺进被窝,听到她这明显“包藏祸心”的坏笑,顿时浑身一僵。

“怎么补偿?”他心跳飞快,尾音略有些不稳。语毕更觉口干舌燥,喉咙紧涩。

李凤鸣侧身面向他,头枕着手臂,答非所问:“我曾听说,福郡王夫妇是青梅竹马?”

“对。福郡王妃的父亲曹柘,从前是萧明迅的启蒙恩师。”

“大家都说他俩婚后十分恩爱。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