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第2/3页)

维娜问:“你家里一摊子事,哪有时间玩心跳?”

戴倩说:“该辛苦的时候,我早辛苦过了。现在,孩子出国去了,吴伟总是忙得不归屋,我干吗要一个人守在家里?就兴我们女人守妇道?解放自己吧。维娜,你别太傻了,你是最自由的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为什么还这么拘谨呢?”

维娜敷衍道:“我缺乏激情。”

戴倩眉飞色舞地说:“激情是火山,埋在地下的。跟你说啊维娜,你别笑话我。我那小家伙说,就是喜欢姐姐这身白肉。我从来没这样疯过。西方国家流行什么春秋恋,有科学根据的。像我们这个年龄,生理上的需要其实比年轻时更强烈,可是老公不行了。找个小伙子,刚好套得上火候。我那位帅哥真是捧,每次我都喊着老天,心想这回我完了,硬要死在他手里了。他是不弄得我翻白眼不放手啊。唉,实在是基本国策不允许,不然真想为他生个儿子。”

维娜听着,心里怪怪的,几乎有些难受,甚至开始恨这个女人了,因为她伤害了吴伟。维娜暗自想道:一定要好好爱吴伟,这是个不幸的好男人。

过去从来都是吴伟找维娜的,现在维娜就老找吴伟。吴伟越发兴奋得像个孩子,见了维娜就手舞足蹈的。关起门来,两人就像连体胎,老是黏在一起。

有天,两人躺在床上,吴伟突然说:“娜娜,曾经有两兄弟是连体胎,都结了婚。我不明白,他们怎么做爱?”

维娜想想,笑得气喘,说:“你真是满肚子坏水,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吴伟说:“我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哪里乱想了?他们两兄弟总得背着个人做爱,多难受?”

维娜哈哈笑,赤着身子骑到吴伟背上,说:“我要你背,我要压死你。”

吴伟说:“是有妻子压死丈夫的啊。报纸上登过篇趣闻,叫胖妻撒娇,压死丈夫。外国有个男的正坐在沙发里看报,他妻子过来往他腿上一坐,被沙发扶手卡住了,起不来,硬是把丈夫活活压死了。”

维娜说:“你呀,看报净看这些东西。你当领导干部的,要看头版头条。”

吴伟笑笑说:“我们要求干部多看报,就是要他们多看头版头条。但是谁都知道头版头条最叫人头痛的。如果把谁隔离起来,让他一刻不停地看头版头条,保证会让这个人变成傻子。”

吴伟还趴着,背上骑着维娜。他说:“也怪外国沙发质量太好了。要是那老外坐的是我们国产沙发,早散了架,不至于把人压死了。”

维娜用力坐了几下,说:“我就要压死你。”

吴伟却在下面拱了几下,说:“我奈不何,要我驮着个人做爱,我奈不何。”

维娜笑道:“其实背上那个人干瞪眼,还难受些。”

吴伟将维娜放了下来,哈她胳肢,说:“你这小东西好坏,想得比我还复杂些。”

戴倩打电话,硬要请维娜去听歌:“没有别人,我就请了你。”

维娜心里明白,戴倩是想让她见识一下那位小帅哥,推托不了,勉强去了。果然,见了面,戴倩就神秘兮兮地说:“我去听歌,事先从来不同他说。他在上面唱啊、跳啊,并不知道姐姐我在下面看着,最有意思了。”

荆都的歌厅文化,据说全国闻名。唱歌、笑话、舞蹈、相声、杂耍,应有尽有,通通是搞笑至上。

维娜只要见着不帅的男歌手出场,就故意逗戴倩:“是这个吗?”

戴倩总摇头:“我就这水平?”

终于,戴倩拍拍维娜的肩,说:“你看着。”

戴倩手微微发抖,不停地喝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伙子唱的是首很流行的抒情歌,先是柔和而悠长地哼着。嗓子的确也好,维娜听着全身麻酥酥的,感觉就像水淋在烤热的石板上,咝的一响,冒着白雾。但见舞台上方,徐徐垂下个大花篮,一身雪白西装的歌手,潇洒地跷着二郎腿,坐在里面。小伙子如痴如醉地唱着,慢慢站了起来,走出花篮。果然是个帅哥,眉眼之间的棱角就像刀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