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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埃莉紧紧握住门。“真尴尬我刚才在我老板面前说‘撒尿’。”

他哈哈大笑。“这没什么。我妹妹们也都是这么叫的。我很习惯这种叫法。”

“我还以为你老早之前就走了。”

“我对睡觉的地方不挑剔,这张沙发很舒适。你看上去好了一点。”

“这真是难以置信。”埃莉用手梳了下头发。她朝下看,重新查看她刚好及膝的睡衣。这很好,她不想让他偶然瞥见她粉红色的短裤。如果她知道他还在这里的话,她会穿上一件便袍。但是现在为时已晚,他已经看见她穿着非常不体面的睡衣和她的一双光腿。

扎克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坐起来。“还想吃点儿什么吗?”

她犹豫了。在睡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她确实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也许……你会不会……嗯……做干酪吐司?”

扎克咧嘴笑了。他站起身来指向沙发。“你坐这儿。你是不是在问我是否知道怎么做干酪吐司?”

她挤出一丝笑作为回应。“如果你不懂的话,也没有关系。瑞士维多麦也行。”

埃莉把脚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的头靠在扎克几分钟前靠过的沙发垫上。公寓外面很安静。现在是夜半时分,感觉整个樱草花山似乎只有他们俩是醒着的。

然后扎克端着两盘烤得恰到好处的干酪吐司回来。他把她的切成了一片片,让她吃起来更容易。他还给自己冲了一杯强效黑咖啡。他们在一片友善到诡异的几近沉寂中一起在起居室里共享了一顿小型野餐。当吐司吃完时,扎克给她拿了一份草莓慕斯。从远处某个地方传来警笛的鸣响声。鸟儿开始在房子后面的树上相互啼叫,汽车的声音突然响起。埃莉的眼皮越来越沉,疲惫又一次向她袭来。仿佛相隔甚远,她知道扎克在给她调整沙发垫子,想让她更加舒适。这就好像是重新变回五岁,被人关心宠爱着。她的头很沉,但是没有关系。她微微一笑,轻声说:“这种感觉太好了……你太好了……”

再次醒过来是在几个小时之后,她吓了一跳。她还在沙发上,孤身一人在公寓遭受最可怕的回忆……

这种感觉太好了……你太好了……

噢,上帝呀。她真这么说过吗?在她虚弱、昏昏欲睡的状态下,真说过这些话吗?她并不是有意说这些话的。她可能是觉得这种感觉太棒了,他人太好了,但是这话从她脑子出来的途中被无可救药地混在了一起,反正她绝对没有想过要让他听到。

又检查了一番,埃莉发现她裹着羽绒被。扎克一定是在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将被子拿过来,盖在了她身上。咖啡桌上,一张纸条压在她的手机下,上面是他特有的字迹。

早上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带“爱慕”出去散步,然后去拿一些文件。最迟会十一点回来。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待会儿见。

 Z

字母Z结尾处有一个波浪形,可能是一个叉叉,一条卡通鱼又或者是一个吻。埃莉发现自己很关注它,对它进行认真研究,努力想出他可能是哪一种意思。好吧,停下来,理智一点,他给她写的不是一封爱的便签,这只是一个波浪形而已。

咖啡桌上还有她的闹钟、布洛芬镇痛药、一杯水和另一罐没有开启的蒂泽饮料。他考虑到了一切。在昨天晚上她愚蠢地絮叨了一番之后,他竟然没有采取约束性措施,这还真是个奇迹。

埃莉吞下镇痛药,喝了一些水。她还是浑身疼痛,继续打一会儿瞌睡是个诱人的选择。但是现在九点半了,扎克一个小时之后可能会回来,她需要清洗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