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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不是一只熊。埃莉把自己从羽绒被深处解脱出来,在电话响第五声,也是最后一声的时候成功找到了手机。

她昏昏沉沉,用粗哑的声音问道:“你好?”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这是扎克的声音,“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还好。”

“噢。”她的喉咙感觉就像是被塞进了一只大拳头,她几乎不能吞咽。他是不是打电话给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是只是装病?他听起来很担心,但是可能这是为了让她现原形。“嗯,我觉得我明天没有办法去工作了……”她开始虚弱地咳嗽,疼痛凌驾于她的脑袋之上。“哎哟,对不起……”

“不必道歉。你这样子当然不能工作。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没有……”愚蠢的是她至今还没有到当地的医院登记过。她的老医师从哈姆斯密长途跋涉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有没有人在照顾你?”

她又咳嗽起来。“没有。”

“托德在哪里?”

“在别的地方开商业会议。”

“你能不能起床?”

“能……”

“好。那我现在就过来。”

“不,不要……我会没事的。你不想看见我这个样子。”

扎克不理会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我需要杰米。她闭上眼睛,轻声说:“止痛药,药效很强的那种。我这儿没有了。”

“我有一些。我在来的路上。”

埃莉用一只手搓揉脸。她还有什么比此刻看起来更糟糕吗?噢,好吧,她太难受了,懒得去管了。她吃力地吞咽道:“谢谢。”

十五分钟之后,门铃适时响起。她按了一下蜂鸣器让他进来,然后重新瘫倒到床上。

扎克走进公寓,听见一个声音虚弱地喊道:“我在这儿。”

她卧室的门是开着的,窗帘紧闭。空气中弥留着她淡淡的香水味。埃莉在羽绒被下蜷缩成一团,浑身战栗,脸色跟死人一样。她用左手指朝他晃动,轻声说,“不要再靠近。”

“我绝对不会生病。”他不管她,朝床铺走去。“你是不是独自待了一整天?”

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畏缩道:“这只是流感。”

“我买了布洛芬止痛药、扑热息痛和夜间护士胶囊。”他把它们放在床头柜上,收起那些空杯子。“我会给你倒些新鲜的水。或者来杯茶怎么样?”

埃莉摇摇头。“只要水。”她僵住了,记起了什么。“去浴室里面拿。不要进厨房。那儿一团糟。我在那儿出了事故。”

扎克想要搂住她,把她拥进怀里,抱起来,带回家。然而,他还是离开卧室,推开了厨房的门。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无比惊恐,他迎面撞见一个金色的水洼,他以为她出了那种事故。然后他看见碎玻璃,这才意识到那是橄榄油。

“给。”他端着一杯水回来了。“现在让我把你的枕头整理下。”

埃莉滚到床的另一边,他抽出平坦的枕头。然后帮她调整成半坐的姿势,这样她就能服两片药,用水送服下去。这是他们有过的最亲密的肢体接触,这种感觉非常令人难以置信。埃莉生病了,他喜欢能够帮助到她,他甚至喜欢她闪亮青绿的肌肤和她散落得到处都是的头发。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绒睡衣,一只肩膀滑落下来,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这可能是她身上的唯一一件衣服。

二十分钟之后,他回到卧室,说:“要不来点果汁吧?”

埃莉微微摇头。“不要进厨房。”

“没事了,一切都清理好了。”

“什么?”她蹙眉。“橄榄油?哦,上帝。不是吧。”

这个活干起来确实是个噩梦。他擦洗了好几次地板,每次把它擦干,那些瓷砖踩上去还是像溜冰场一样滑。但是扎克希望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所以耸耸肩,轻松地说:“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