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页)

这般性子,竟然能在有孕后,没有立刻张扬,而是瞒了许久,倒真叫人意外。

回答阿妤话的,不是皇后,而是柳嫔本人,她低着头,似是愧疚:

“太医说妾身早年伤了身子,这孕脉才会显得晚了些,叫娘娘跟着操心了。”

阿妤笑了笑,没再搭话,这看似谦虚实则炫耀的,她能有什么话说?

她几不可察地撇了下嘴,都是她之前玩剩下的,没点新颖劲。

请安散后,周修容说去看看佑儿,两人一道朝娴韵宫走去,路上,周修容挑眉:

“钰姐姐宫中人没和你说这事吗?”

阿妤扯着花瓣,零落成泥,她轻摇头:“我昨日一心都扑在了佑儿身上,便是说了,我也听不进去。”

话音甫落,她见周修容笑了笑,顿时讶然,有些好奇道:

“怎么,这段时间宫中很热闹?”

周修容轻睨了她一眼:“比不得这趟江南行,却也不遑多让了。”

两人说话间,前方一行宫人抬了担架从拱门出来,白布扑在上面,浓重的血腥味飘来,叫人反胃,阿妤刚抬头,就拧起了眉。

一阵风拂过,白布被吹得飘起,底下露出的人脸,倒是有几分熟悉。

还不待走近,小福子上前拦住他们,晦气道:

“没看见前方有主子吗!冲撞了两位主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宫人胆怯地跪地行礼,阿妤挥了挥手,视线落在那担架上,眯着眸子问:“这是什么人?”

“回钰修仪的话,是御花园的扫地宫女,昨夜里不小心磕在了井上,这刚被发现,杨公公叫奴才等人将其埋了。”

磕在井上?能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不过听到这是杨德的吩咐,也就相当于是皇上的意思,阿妤没再多问,颔首让他们离开。

待进宫时,周琪忽然说:“主子,奴婢想起那人是谁了!”

阿妤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刚刚那些宫人抬着的人!奴婢若是没记错,她应该就是主子早产时,跟在许御女身边那个宫人。”

“当初落云还说是她推得您,但苦于没有证据,她只受了三十大板,就被打发回中省殿了。”

阿妤愣了下,终于想起这件事,怪不得,她觉得那个宫女有些眼熟。

若是这般说来,那……岂不是说明,皇上一直有在查她早产一事的真相?

如今知晓了陈嫔所为,这宫人自然用不着了。

阿妤不自觉地抿紧唇,就听见身边的周修容轻笑:“看来,皇上心中还是有钰姐姐的。”

这一笑,反而叫阿妤清醒了些,但她没多说,只是似乎有些羞赧:“就你话多!”

进了娴韵宫,阿妤终于想起来:

“被柳嫔的事打岔,我都忘了问,今儿个沈贵嫔怎么没来请安?”

这个,周修容倒真知晓:“听闻是车马劳顿,身子有些不适,一早就派人告了假。”

阿妤不着痕迹地拧眉,她想起回京的一路上,沈贵嫔似都窝在马车里,甚少出现。

身子不适吗?

她抿紧唇,刚欲说话,就听见了佑儿的哭声,她将疑惑放在心底,慌忙地走进内殿。

——

坤和宫,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将手腕上的玉镯卸下。

谨玉站在她身后,替她换了琐重的金簪,敛眉,颇有些纳闷道:“奴婢瞧着,钰修仪看见柳嫔有孕,好像没甚过激的情绪。”

搁以往,似淑妃、容嫔这般受过一时荣宠的,哪会这般淡定?

这钰修仪,心思倒越发叫人捉摸不透了。

皇后从铜镜中,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她是个聪明人,有皇长子在她膝下,只要她不犯浑,富贵还在后面呢。”

那可是皇长子,只要长成了,再不济,那也是个亲王。

谨玉撅唇,嘀咕:“再富贵,也比不过娘娘。”

话落,皇后眸色稍顿,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不经意地轻笑了声:“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