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理智哪有失智好玩

卡斯蒂利亚公爵自认并不是一个矜持保守的女人——她会在心里品评那些新兵小伙子们的身材,倚在小酒馆的吧台边吹口哨……甚至,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政治因素后,便会对某个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对象解开睡衣——当然,比各种各样的政治因素还要离奇的是,她以这种“并不矜持”的姿态,好端端度过了数十年的处女生涯。

连牵手接吻都没有的那种。

大概是时机未到?或者没有足够看对眼的家伙?

连伊莎贝拉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在四处征战时,随便挑选一个好颜色的男人去“排解压力”呢?

毕竟那时候连是否能活下来都不知道,而与异性亲密接触的渴望,无疑成了一种方便快捷的解压方式。

是因为自己的糟糕脾气?因为自己身上那些伤痕?因为自己不够迷人性感吗?

大概是的。

恶鬼般的家伙无疑不可能与“性感”“女人味”这种词汇联系在一起,她那布满伤痕的身体也不可能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兴趣。

但是,伊莎贝拉也不需要去请求那些男人的“自愿”。

——不是夸张,当公爵大人后期达到了权势顶峰,又尚未与王子订婚时……多的是一堆贵族给她赠送男人,以此希望能够讨好这个女疯子。

只要她想,随时都有很多的机会……

那是为什么?

本身并不是很看重“贞洁”,对“性可以用来放松解压”的轻浮观点也无意见,更有着大把大把的享乐机会……

为什么她一个接一个拒绝了那些机会,连牵手都未曾给出,连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轻微触碰都完全避免?

伊莎贝拉不明白。

就像她同样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不停地扩张,不停地攻陷其他土地,在每次胜利后走上那些陌生土地的街头,不停地在上面茫然打转。

内心深处,黑漆漆的高塔里,仿佛锁着一个执拗的小女孩。

【不可以哟。】

【不可以触碰其他任何人。】

【这是约定,不可以哟。】

索性,公爵大人很忙碌,也不是真正的疯子……她不会像某个疯子一样把一辈子的时间都押在某个模糊幻觉上,她更没空去理会那个内心深处的小女孩。

一开始,她忙着在战场上活下来。

后来,她忙着胜利。

接着,她忙着策划如何向抛弃自己的家族复仇。

把那些人绑在城墙上烧死后,她又开始忙于赢得更多的胜利。

太多的胜利带来猜忌后,她继续忙着向自己布满整个王都的敌人复仇。

胜利,胜利,复仇,复仇,胜利,复仇。

她陷在一个疲惫的死循环里,也逐渐学会了构成“卡斯蒂利亚公爵”最重要的一点——“自我欺骗”。

为什么我这么多年还是个处女?

唔,因为我对童年的事还有点心理阴影吧,这个理由很合理。

所以,当异性伸手触摸我时,我会条件反射地用过肩摔把他甩开。

所以,当异性俯身压住我时,我会条件反射地抬头咬掉他的耳朵。

所以,任何触碰都会是一个暴力的开关,这就是我这么多年不肯触碰异性的原因——“噗。”

现如今,“任何触碰都会开启暴力开关”的公爵大人,茫然地伸手,拍拍异性的脑袋——而后者正切实触碰着某个了不得的地方——不,比起触碰,“深埋”这个词要更加准确——伊莎贝拉摸摸头,然后向下,摸到了狄利斯尖尖的耳朵。

哦。

耳朵。

我现在算是“被俯身压住”的状态吧?

应该咬掉它?

没错,应该咬掉它。

公爵大人的手指蜷在一起,发力,然后——就像之前在诺丁杉逛街,以小孩的姿态骑在他的肩膀上时一样,亲昵而赌气地拽了拽。

力道非常非常轻,还比不上机械师捏住钢笔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