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离开(第2/4页)

半晌,若桃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无论如何,希望公子保重。”

温池笑了笑:“我会的,你们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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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的东西很少,三两下就收拾完了,唯一令人头疼的是赏赐太多,又全是些不易携带的物件,若是要运出宫的话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不得已之下,温池只好托宫里的掌事太监替他联系一下能将这些赏赐运出宫的人。

赏赐就摆在那儿,是皇上和太子赏下来的,应该无人敢动,因此温池打算先搬去时烨送给他的一处宅子里,再慢慢等赏赐被人运出来。

一眨眼,三日过去。

到离别这天,若芳和竹笛居里的其他太监宫女都哭成了泪人,只有若桃沉默地站在最边上。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乌鸦嘴,都怪奴婢说了那些话。”若芳用手帕抹着泪,还在为那日她说万一朱公公把休书送来竹笛居的话自责,“早知道奴婢的话这么灵,奴婢就说点其他的了。”

温池哭笑不得,安慰了若芳许久,却没有任何作用,于是他便由着若芳哭下去了,说不定哭过之后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温池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散给众人,又好生叮嘱了若芳和若桃一番,让她们在这宫里多保重,才背着包袱,转身跟着一个小太监往外走。

眼看竹笛居的大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刻,温池突然生出一股不真切的感觉。

仿佛在做梦一样。

三年前他踏入东宫时,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活着从这里离开,也从未想过他和时烨能彻底分开,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想到这里,温池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要解放了!

他要离开了!

他终于、终于逃离了他和时烨之间的羁绊,今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时烨走时烨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温池深吸口气,抬脚迈出门框——

若芳和若桃站在前庭,和一众太监宫女们眼睁睁看着温池忽然定格在大门前,随后再也没有往前挪动一步。

走在前头的小太监很快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揣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温公子,你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温池仿佛没有听见小太监的声音,继续在原地杵着。

若芳慢慢停止哭泣,扭头和若桃对视一眼,她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疾步走上前:“公子,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温池猛地转身,慌慌张张地往里走了几步,又慌慌张张地往大门走去,哪知道才走到一半,他又定格在门前。

反复尝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温池越来越焦躁不安,若芳也越来越莫名其妙,大着胆子又问了句:“公子,你怎么了?”

温池空洞的目光落在若芳身上,他薄唇翕动,绝望道:“完了,若芳,我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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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几个官员战战兢兢地站在案台前,他们宛若鹌鹑一般缩着身子,低着头,皆是一脸菜色,眼中的恐惧几乎流进空气里。

朱公公抱着佛尘,安安静静地守在太子右后方,他悄悄抬眼看向太子,只见太子像往常那样面无表情地撑着下巴,目光看似落在案台上摊开的信件上,可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朱公公跟在太子身边多年,自然了解太子是什么脾性,估计这会儿又在想竹笛居那位……

也不知这两年前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脾气一天比一天糟糕,甚至比三年前更阴晴不定,让东宫上下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着了太子的逆鳞。

显然,案台前的那几个官员近日来的行事作风就惹得太子不高兴了。

朱公公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在为那几个官员默哀。

没想不过片刻,太子便回了神,冰凉的声音如冷泉一般:“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