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第2/4页)

周围的空气像水银一样,在两人间沉默又有毒地流动。

你以为,失去真爱就是最悲伤的事情,但最悲伤的是,他必须听任原本最瞧不起的人诋毁自己失去的真爱。而有时候,周津塬发现他居然会为赵想容辩解和开脱。她只是蠢,但没有任何恶意。

赵想容说完后就天真地笑了。

她醉了。这个远离艰难生活的宠儿,又开始脱那精致的皮囊,还来撒娇:“周大夫周大夫,我难受,你帮我检查身体吧。”

旗袍勾勒得她曲线极好,赵想容大学时期当过兼职模特,拍过泳装和暴露造型。

周津塬闻着赵想容熟悉的芬芳馥郁气味,以及她皮肤上沾染的烟气,酒气和其他香水的气味,心中窜起好笑。

有些孩子在很小的岁数,就意识到性别和外貌属于一种优势,他们会利用这一点达到目的,甚至轻而易举地去折磨别人。她真的贪玩,真的什么都不怵。

赵想容是这样的女人,他其实也是这样的男人。然而这行为本质很肤浅,甚至低级,把很多复杂感情曲损为简单的性冲动和调戏。粉红豹有灵魂吗?不存在。

不过幸好,他也早就是空心人

周津塬轻轻推开她,他站起身,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但门关上前,周津塬又握住把手:“容容,到我这里来。”

赵想容下午参与一个奢侈品牌宣布新系列在华首发的发布会,那里汇聚很多时尚博主和中外模特。巨大又闪闪发光的广告牌后面,高级编辑和公关窃窃私语,交流各种信息。

她认识的人多了,其中人渣的数量自然也就多了,被灌了好几杯冰冷的鸡尾酒,等回办公室加班,和品牌方订了下次广告拍摄在新疆伊犁的终案,又和同事喝了香槟庆祝。

赵想容支撑着回家,看到周津塬那双冷静的眼睛,放下警惕,她也不知道自己嘟囔什么,就记得头痛,随后被他拉进卧室。

她恍惚做了个梦,忘记时间。

一个荒芜的灰色花园,自己每天进去除草浇水,一切收拾好,直到有一天,门被锁死,她围着外篱笆走了一圈,才发现这个花园还有别的门,原来,自己并非花园里唯一的主人。

远处,许晗穿着棉布裙子。

“兔子,你真的很傻。”许晗还是黑发,白皙的脸庞,“你怎么还能那么傻!动动脑子!”

赵想容眨了眨眼,巨大的安心与恼怒中,她想质问许晗:为什么撒谎。在早熟的年纪,两个心思相同玲珑的女孩,一场无知且自以为是的游戏,从来不知道能困住彼此的一生。

突然间,一股猛烈的水柱激在赵想容的脸上,把她迅速带离回忆。

赵想容尖叫一声。她睁开眼,周津塬正举着喷洒,面无表情地注视她。冰冷的水击打面孔,残余的酒气从她鼻孔耳朵眼睛里喷出来。

赵想容骂了一句脏话,无力地躺在浴缸,任周津塬用极其寒冷的水把她脸上的残妆冲干净。

浴室里,黑白瓷墙后面,男人眸子映衬一点难以形容的东西。他凑近过来,用有力地动作摸了摸她发红的耳朵,温和地说:“老婆,你喝醉了。”

赵想容心中发寒,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又说了有关许晗的坏话。他生气了。

冷水已经堆积到她绷起脚面,周津塬穿着居家衣服,直接坐进浴缸。他亲了亲她湿润的头发,利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壮上身。

他分开她发抖的膝盖。赵想容不敢躲,她用手指在他硬邦邦的后背划拉了句,对不起。随后感觉自己身体散架了,因为正吞下了一块混合着碘酒味道的黑色巨大的泥煤。

周津塬精力好,有耐性,仿佛医生的通病。到最后,她耳膜边震耳欲聋,呼吸里全是他的味道,很轻微的晕眩感,脚趾一直踩着浴缸的金色把手边缘,太滑了,红色指甲死死地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