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扮猪吃老虎(第2/4页)

姬文景冷哼一声:“谁耐烦管你们这堆烂事?”

“那你就把眼睛遮住好了,反正不许出去。”说着,柳成眠向门边两个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看好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出。

“请吧,世子大人,你是想跟我们一起干一场,还是乖乖呆一边看戏?”

姬文景拂开柳成眠的折扇,满脸嫌恶:“别碰我。”

他径直站到一边角落里,目光冰冷,抱着画册背过身去,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甩在脑后,再不发一言。

堂中,那谢子昀领着众人,一步步狞笑地走近:“骆秋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眼见他要动真格了,付远之也不由站起,淡淡道:“书院才开课,不用将事情闹这么大吧。”

谢子昀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与付远之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对他总是要给上三分薄面,当下道:“付少,这事你就甭插手了,都是这家伙自找的,敢耍我们,就得付出代价!”

付远之斜望向后方,对着骆秋迟不咸不淡道:“骆师弟,你跟他们道个歉吧,只说开个玩笑罢了,来书院求学,还是盼和和气气,顺当度日。”

他这话乍听起来是在做和事佬,但又透着说不出的古怪,以及高人一等的漠然,骆秋迟不由好笑出声,摸摸鼻子,孙左扬皱眉道:“你笑什么?”

骆秋迟一本正经地摊手:“笑有人假意惺惺,冷情冷心。”

“你!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阿远,别管他了,我们到那边去!”孙左扬气结,拉过付远之就走。

在一旁站定后,付远之双手拢进袖中,这才垂下眼睫,遮住双眸中的一丝冷漠。

场中央的桌椅均已被挪开,腾出一大片好动手的地方,只余骆秋迟一方光秃秃的席位,如海中一座孤岛,即刻沦陷。

那谢子昀再不啰嗦,一挥手,凶相毕露:“一起上,不把这小子打得趴下来叫爷爷,我们竹岫四少就不在书院混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姬文景只听到身后传来连连惨叫——却不止一声,不止一人!

他霍然扭过头,双眸猛地睁大,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骆秋迟白衣飘洒,身影灵动,一手揪一个狠摔在地,叠罗汉一般,动作干净利落,转瞬之间就横扫一片,场中惨叫愈甚,罗汉越堆越高。

他眉眼飞扬,从头到脚换了个人似的,周身匪气四溢,精悍异常,出手更是快如闪电,招招精准,放倒一个又一个,唇边明明挂着笑意,却让人心生胆寒,不敢逼视。

像一阵电闪雷鸣,轰然过耳,等到一地鬼哭狼嚎,人墙高高垒起后,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都直了。

骆秋迟脚尖点地,飞踏上那罗汉墙,将发带往身后一甩,一屁股坐在了最上面,手里不知哪顺来了一方砚台,一支毛笔。

“来来来,见者有份,万宝斋上等的松烟墨,可别浪费了。”

底下的付远之眸光一紧,旁边孙左扬已出声道:“阿远,那不是你的松烟墨吗?”

人墙上,骆秋迟已提笔蘸墨,径直在当先一人脸上潦草画去,“千年王八万年龟,甚好甚好,同你最般配。”

画完就将那人往外一抛,那人嚎叫着摔落在地,屁滚尿流,人墙上的骆秋迟却嘻嘻一笑,提笔画向下一个,“痛打落水狗,不错不错,伸舌头叫两声听听。”

“贼眉鼠眼,不用说,就是你了。”

“一张癞蛤蟆皮,坑坑洼洼,还往哪里躲。”

“猪头猪脑,胖得油腻腻,墨汁都给你吸没了,晚上少吃点,听见没?”

……

画完一个就飞出去一个,一室惨叫不止,地上很快七零八落,鼻青脸肿地摔了一片,终于,画到最后那“谢齐王柳”四个了。

最上头的谢子昀脸色惨白,拼死挣扎,声音都嘶哑了:“竖子尔敢!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信不信我一句话,一句话就能把你赶出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