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下第二(十八)(第2/3页)

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半吊子的风水师的剑足够快,连给人布阵的机会都不留,四个老家伙腿脚本就有消耗,谭昭三剑下去,便将人点在了原地。

随后他反手,直接磕上了曲凭意的玄萧。

“流这些多血,不疼吗?”

“让开!”

“如果我不让呢?”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不过一萧一剑,隔得近了,浓郁的血腥味几乎充斥了他的鼻腔,曲凭意受的伤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那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你就是拯救天下苍生的救世主了。”

谭昭:“我不杀人。”

简单陈述,最初的最初,是现代人的三观和系统束缚着他,而后来,他觉得“不能杀人”这条绝对是系统对宿主最大的温柔,因为有克制,才能一直不迷失。

即便是为了正义,为了正面的存在,杀人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虽然从没说过,但谭昭一直很庆幸这一点。

他并不要求别人也这么做,但此时此刻,若他真的让曲凭意过去杀人,那么他无异于挥下自己的剑。

“余温书,你太天真了!”

谭昭忽然咧嘴一笑:“你打得过我,再来说这话吧。”

说着,在所有人的眼睛下,他直接一个刀柄劈在人后颈,满身桀骜鲜血的曲阁主……被迫晕了过去,并且晕过去后,还要被喂食某人亲手搓的药丸子,简直实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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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赶到,那么或许就是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但他赶到了,事情的结果就变得莫测起来。

关于月下美人图的案子,因为证据过于粗糙和谭昭给予的风水阵,大理寺本来就对余温书作案的可能性存疑,后来藏风楼得知余温书将五位前辈尽数抓走,手段如此神秘莫测,俞娘子惊惧之下,当即找人替余温书澄清了清白。

洗脱嫌疑后,俞娘子带着藏风楼的诚意去找余温书,但很显然,余温书并不见他,甚至拒绝一切谈和。

谭昭已经从知鱼楼搬到了京郊的一处庄子里,庄子是曲凭意的,但作为主人的曲阁主,此时此刻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喝药小哥而已。

对此,煎药小哥易乾递出了自己的深深同情,但……一天三顿煎药最准时的就是他了。

“我不喝!”

“咕咚咕咚咕咚——”

灌完又晕了过去的曲阁主:……

直到五日后,曲阁主才从这种可怕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但即便如此,那种被奇异药汤支配的恐惧仍然让他“神思不属”,并且看向余温书的眼神,带着一股莫名的肃然。

谭昭非常没有自觉地摸了摸脸,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没有趁着你昏睡,偷偷给你画美人图。”

系统:但你想了。

[想想又不犯罪,哼哼。]

曲凭意修整几日,身上的那股杀意已经淡化许多,甚至称得上风平浪静,现下居然还开起了玩笑:“你这是不打自招?”

谭昭讶异极了:“你居然没有跳起了拿着萧追我!你不是我认识的曲凭意!”

“……我相信你没有。”曲凭意扭开头,忽然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

昨日刚下过一场雪,雪意尚未融,谭昭望着山上的雪景,忽然笑开了:“能听到你说这样一句话,看来是不怪我多管闲事了。”

两位大佬谈事情,易乾跑过来丢了一叠点心和茶,就跑回房研究风水阵法去了。窗外冬日雪景,窗内茶香袅袅,这是个谈天的好时机,过往二十五年从未有过谈性的曲阁主忽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他们说得没有错,我确实克父弑母,生来不祥,若不是落荒山的局,二十五年前我就该死了。”

谭昭并没有轻易开口,他端着茶喝了一口,静静地当一个聆听者。

“但你既然信本座一回,本座就告诉你一个不太一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