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8页)

人鱼不可能一个都不死。

当然,裴斯完全可以不让人鱼们经历这场战争。在梅告知了身世之后,她仿佛打开了记忆对她的禁锢。她对能力的掌控愈发精进,并且萌发出新的能力。她在接受封礼之后就锁有预感自己将被赋予更多的能力,直到梅得到来。

她越来越靠近神灵。

她也和神灵的分歧越来越大。

她变得更不像它了。

裴斯肆意鲜活、会哭会笑、有喜好有厌恶。她变成了人性和神格的结合体。

她拥有人的情感,却带着神的能力。

这一场战争靠她一人足矣。

可她明白这是不行的,人鱼的未来拥有太多的未知。她毫不忌讳,她就是人鱼一族的皮格马利翁,她不能允许自己的掌中爱物有破碎的风险。很明显,她是一个偏心的半神。

而能否活着归来连她也不知道。

护着人鱼一族慢慢前进已经成了奢望。她只能靠着粗暴的手段尽快把他们打磨,最少,给他们能够处理事务的经验。

该教的必须全部给他们灌进去。

裴斯的眼眸变得很深很深,似乎谁也不能窥探其中的想法。

……

王民们做得很好。

他们在现实和心理两个层面都予以了卡凯奇斯一方沉重的打击。

萨皮尔又躲了起来。

他的脑袋里全是人鱼狰狞的面目和可怕的利齿。他捂着手上流血的小腿,那正是人鱼给他留下的痛苦印记。

要不是他拉过旁边的士兵来抵挡,他已经命丧在人鱼的口中了。

萨皮尔浑身僵硬地由护士上药,目光却紧紧盯着半掩的窗口。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死?

他不想死啊!

逃……

萨皮尔现在才不管什么尊严,他只想活着。可是又能逃去哪里呢?这里是宽广的大海,是人鱼的地盘,下海就是一个死字。在船上也只能祈祷他们能够战胜人鱼。

一个个黑点倒映在萨皮尔的眼中。

那些黑点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了清晰的船只模样。

那成群的船只犹如催命的利剑,把萨皮尔本来就脆弱的心脏切割成一块又一块。

船只上飘扬的黄金旗帜啊……

萨皮尔的嘴巴动了动,眼角滑落出一颗泪珠。

两颗、三颗、最后连成一条。萨皮尔先是忍着,可泪水依旧如决堤一半冲了出来。

萨皮尔嚎啕大哭,就像一个心碎无助的孩子。

黄金旗啊,你曾是我最热爱的一切,是我的所有期望,是我从小就许下的熊志。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我最恐惧的模样?

为什么,我又会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护士看傻了。

她叫着:“萨皮尔阁下、萨皮尔阁下!”

萨皮尔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醒不过来。

他又疯又殿,居然双手捂着从怀里拿出来的一片布块,唱着歌。

护士越看越觉得诡异,她的背后发毛,这让她忍不住跑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了萨皮尔一个人,他似哭似笑地轻轻摸着掌中的布块,嘴里唱着黄金伽德曼的国歌。

那金黄的布块,曾是飘扬在皇宫上空万人瞻仰的旗帜的一角。

就算他在逃往,还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带走了它的一角。带着它,似乎他就还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储。

但现在全没了。

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国家背叛了他,他的梦想背叛了他。

那么多人鱼,只要出去就可被杀死吧。萨皮尔这样想,拖着步子向外走去。

……

黄金伽德曼有了大批船只的加入,裴斯就令王民退下,贵族们训练换了附庸和平民上场。

附庸们一开始是不服气地,但是在看到王民的战国之后不得不服。

所以终于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抓紧机会,学着王民们的方法开始了实践。

效果很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