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那我走了,”陶灼推开车门迈下去一条腿,“你回去慢点儿。”

“陶灼。”厉岁寒又喊他一声。

“哎。”陶灼回过头。

“我估计得送厉贝甜回一趟新西兰,这阵子会比较忙,回来再联系你。”厉岁寒说。

“好,”陶灼点点头,“那你们一路顺风,有什么事儿好好沟通。”

厉岁寒笑了笑,从手套箱里面摸出罐橡皮糖,潇洒地抛给陶灼,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

陶灼揣着糖刚走到家门楼下,手机响了,齐涯不知道在哪溜达,听筒里“呼呼”的全是风声,问他:“老婆在家没?出来跨年。”

“现在啊?”陶灼停下脚步,看着进在眼前的家门有些犹豫,“齁冷的。”

“啊那不然等大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跨?还有大太阳。”齐涯压根儿也不是跟陶灼打商量,直接报了个地址,“快来,等你啊!”

陶灼原地蹦了蹦,给陶臻打电话说晚上估计不回去了,转身朝门口跑。

齐涯在江边钟楼广场的一家清吧,这一片以前是意风区,现在则是年轻人的主场,live house一排接一排,充斥着各种风情的酒吧和小店。

临近跨年,每条小道上人都很多,陶灼找到齐涯所在的店,刚想嘲笑这么冷的天还有这么多傻子坐外面,就看见齐涯一个人守着个小桌和地灯,坐在栅栏旁边玩手机。

陶灼:“……”

“怎么坐这儿啊?”他在齐涯对面坐下,勾头看店里还有没有位置。

“都挤满了,别看了。”齐涯把手机搁下,在怀里掏掏拽拽,拔出个暖宝宝给陶灼,“分你一个,竟然真叫来了,我还以为你没空理我。”

陶灼接过来反手贴在自己后腰上,凉手碰着腰上的皮肤,激得他打个激灵:“为什么?”

“你不得跟厉松柏一起么?”齐涯端着杯子嘬吸管,按铃喊服务员,给陶灼点了杯热可可。

“是厉岁寒。”陶灼扎了个鸡块放在嘴里嚼,慢吞吞地把今天厉岁寒说得话分享给齐涯。

齐涯听一半就乐:“这人也太实诚了,头都回了就哄呗,说什么大实话。”

陶灼跟着咧嘴。

“你也别矫情了,勺儿。”齐涯咬了根烟在嘴里,他抬脚踩着凳子沿,从两个膝盖之间看陶灼,“说白了就是青春期被拒了一次,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啊,差不多行了……你俩如果是在玩儿情趣就当我没说。”

陶灼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抓了抓脸。

“反正你不管想什么,最后还是得跟他在一块儿,没必要耽误这个时间。”齐涯弹弹烟灰,望着陶灼的头发旋儿,“长情的人可真费劲。”

陶灼抬眼跟他对视,对了两秒,两人都没忍住一左一右地错开视线,“噗”地笑了。

“非主流子。”陶灼说。

齐涯哈哈大笑。

他俩在江边吹了两个钟头的冷风,最后在广场上人挤人地一块儿倒数,吸溜着鼻涕顶着脑袋,互相搭着肩拍了张喜气洋洋的合照。

齐涯使坏,撺掇着陶灼发朋友圈,还给他配了中老年祝福语:喜迎2020,1月,请对我好一点[烟花][烟花]

“行了,等着醋缸跟你起腻吧。”齐涯第一个给他点赞,装模作样地在评论里@厉严寒。

“无聊!”陶灼笑着打了个喷嚏。

虽然有些叛逆地不想承认,但是齐涯说得对。

陶灼跟齐涯穿行在人潮里,心情也被热闹的氛围熏得开阔起来。

他比谁都明白,不管厉岁寒实话实说还是花言巧语,或者什么都不说,他也还是喜欢他;就算厉岁寒什么改变都没有,他也早晚会和他走到一起。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有什么好继续矫情的呢?

等厉岁寒从新西兰回来,直接在一起得了。

这个念头一定下,陶灼突然又找到了当年决定向厉岁寒告白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