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3页)

本地人对本地的学校没什么激情,终于等到报道,按部就班的把流程走完,六人寝,连人脸还没认熟,他们就被拉去军训了。

军训是在一个专门的基地,跟学校宿舍还不一样,十个人一间寝,还有十二个人的,各个系混得乱七八糟。

陶灼分去的宿舍正好没有他们寝室的人,他对于军训的记忆就是大家都穿着脏兮兮的迷彩,也看不出个美丑,每天除了在训练场上踢正步走来走去,就是半夜七死八活的聚众祈雨,然后睡前跟齐涯在微信上喊苦喊累。

好不容易熬到两周军训结束,回到学校都把迷彩服一扒,他瞬间又回到了脸盲的最初阶段。

那天真的是陶灼相当疲累的一天,军训完的愉悦与放松一共涌上来,想到这一刻才是大学生活真正的开端,往后四年都不用再受这样的罪,绷了半个月的精神瞬间松懈。

陶灼挣扎着铺了床,又跟着寝室一起去学校澡堂挤了个澡,人已经快瘫了。

他连老妈喊他回家吃饭的电话都打不下去,眯缝着眼睛说晚上再回去,得先睡一觉,那边电话都不知道挂没挂,他已经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不是因为自然醒,而是睡梦中“嗵”一声巨响,把陶灼从梦里炸了出来。

他瞪着天花板缓了两秒,才心如擂鼓的回过神。

寝室拉了帘子,光线昏昏沉沉,一屋子都睡成了死猪,不知道几点。

陶灼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的妈”,腰酸背痛地坐起来轻声问:“什么东西?”

“我手机掉了!”上铺已经探着脑袋要下床了,也捏着嗓子,有些紧张,“不好意思啊!”

“没事。”陶灼抓抓头发,眯眼给他找手机,摸了半天才在他头顶的床栏杆上摸到一根耳机,顺着从地上拽了起来。

陶灼平时属实没有看人手机的毛病,也没想看,但当时情况太特殊了——他迷糊着,手机屏幕上又动个不停,他不由地往屏幕上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人在看片儿。

还是俩……男的那种片儿。

就在这时候,屏幕上方还弹出来一条消息:弟弟是1咩?

陶灼:“……”

上铺手忙脚乱的扑过来接,嘴里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光线太暗,大家又都晒得黢黑,陶灼看不清他有没有脸红,自己倒是挺不好意思,迅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把手机背面朝上递过去。

上铺窜上了床,陶灼坐在下铺愣了会儿,满脑子都是那句雷轰轰的“弟弟是1咩”。

这是在交友?相亲?约……炮?

他想起上铺的名字叫安逸,军训前似乎也是白白净净,挺清秀的一个男生。

……是1咩。

这位安逸似乎……不怎么安逸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