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4/5页)

在没有这种曲风之前,我们这些在中州音乐圈里的人,就一直羡慕人家西大陆有乡土谣,南大陆有乡村谣,北大陆有民颂!可我们呢?音乐不少,但是能代表几代传承的东西却不多。所以我跟脚脚,大手,耳朵第一次听到三巷民谣的时候,哗!你们都不知道那种感觉……

我们当下就被这种天然真挚,毫无修饰,率真性情的音乐惊呆了,哇!脚脚那时候跟我说,哥!我们等的就是这个!然后我就哭了!”

台下有人忽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拇指!!我们也是啊!!”

顿时台下一片哄笑声。哦?台上这人叫拇指?所以天音乐团的真面目就是一群人体器官?

台上这位叫拇指的歌者,倒也有些音乐素养的,他说的大概是音乐界对何明川他们新曲风的一种分析吧?

江鸽子坐在那儿听着,他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带着的是一种特别慈祥,特别欣慰,特别温柔的一种笑容。

所以,三个臭崽子如今是出息了?

台上的叨逼叨在继续着。

“……三巷民谣发源于古曲铁琵琶,再由古老的民调延伸出了这种极具诗意情怀,浪漫感十足的曲风,我们感谢音乐艺术家何明川,邓长农,林苑春先生,正因为他们对音乐的执着……今日能来三巷民谣圣地为大家表演,是我们的荣幸。

所以,今天的第二首歌,我们依旧向老师们致敬,并献上一首前辈们的新歌‘爷的老三巷’谢谢大家!”

一阵喝彩声结束之后。

那舞台上响起木吉他的悦耳合奏声。

“老巷泛细雨,奶铃响叮铃,小雨靴着踩臭水洼,我们最喜欢下雨吖……破戏匣子唱木兰花……奶说油条涨价啦,老戏台下的铁琵琶响了半年多,我们的爷儿~啊!你咋还不回家?大家都想你啦……”

这群倒霉的臭崽子!胡乱写的是什么啊!江鸽子鼻子慢慢泛酸,眼眶就红了起来。

他慢慢站起来,顺着人群边缘走着,本来想绕着找块高地好好听呢,毕竟两辈子了,谁也没给他写过一首歌啊……

然而他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来到旧山墙边上,才攀上青石条儿,当他看到那边一幕场景,顿时惊的他差点又没摔下去。

那边……太……太不好形容了!

老戏台下,听歌的聚集在左,要多占一点地儿。

可右边?怎么形容呢,简而言之就是烧香许愿的站右边,听歌发疯的站左边。

人家赚钱,演唱,烧香,发疯,谁也没碍着谁。

他倒是终于看到了两个熟人。

黄伯伯与薛班主,对了!还有他的树儿子。

他树儿子的分枝青翠的长在茶亭边上,分枝之前,还有个巨大的铜鼎香炉,那香炉里面插着好几百支正在冒烟的香火。

有趣的是,香火的烟一点都不外泄,它们冒出来,便被头顶的女贞树叶子吸走,不知道刮到哪边去了?

靠铜鼎的是俩摊子,右边的摊主是曾活的那么精致的老班主,如今他正守着一个巨大的香烛摊子打瞌睡。

外地游客正整齐的排着老长的队,走到薛班主面前,就用红绳扎了百钱的纸币投进他面前的箱子里。

投完钱,游客就自动从桌面拿三支香点燃,插进铜鼎并碎碎念的虔诚鞠躬三次。

江鸽子耳力好,他能清晰的听到香客在叨咕:“神树爷爷,杆子爷爷保佑我家里财源广进,儿媳早生贵子……”

&%¥%……做不到!我自己都想财源广进!还有,你那一百钱你要许几个愿?

礼毕!游客又会从兜里取出一张用红绳扎着的纸币,递给左边的摊主黄伯伯。

交了钱,黄伯伯便打开红绳把票子点点,并从桌子一边的盒子里,取出一张端正的女贞树叶递给香客,再给人家递一支笔。

等香客态度虔诚的在树叶上写下心愿,他树儿子便垂下藤蔓,按照人家给钱的数目,把香客的心愿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