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燕南山》(一)(第2/2页)

“而且姨悄悄跟你说,今天来的这位爷叫晁利安,听着好像没什么名气,但人家是留洋回来,在德国吧,读那叫什么格来着的军校,昨儿个一回来给了军衔,现在是副司令身边的红人。”

这话一出,珞珈原本混沌的视线都变得灼灼起来,他伸手抓着梦姨的肩膀,异常坚定道:“我去!”

“我叫人给你烧热水,快去洗洗再一件漂亮衣服。”梦姨情绪比他还要激动,“旗袍选个短的,能把屁股盖上就行,多露点大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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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被那梦姨吹得天花乱坠的晁利安本人,正双目无神地坐在老爷车的驾驶室里,脑子里时不时回放着刚才走过的香艳长廊,什么婀娜的舞女,什么温婉的茶娘,不过这些全都与他无关。

无关不说,他还要苦兮兮地蹲在车里盯梢。

那个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迫害与剥削的恶人,却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半身长的红木长椅上,两条长腿不讲究地搭在扶手上一晃一晃,哼着听不出来是啥的曲儿,聚精会神地修着他的指甲。

直到门被轻轻叩响,继而向两边敞开,为首的男人卖力地扭着腰进来,他才舍得把视线从手上一开一会儿,只见进来的那人,手上的长烟枪娴熟地转着,细长的狐狸眼半弯着,像极了民间话本里吸人魂魄的野狐狸精。

不过野狐狸精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脸也不笑了,腰也不能扭了,烟枪也不转了,遭雷劈了似的愣愣地看了他三秒钟,转身将身后即将跟进来的小妖精往外一踹,顺势又将手里的烟枪一扔,怕那人爬起来揍他似的,极快地摔上门反锁起来,盯着古铜色的门闩深吸了两口气。

“扭啊,刚才不挺能扭的吗?”郁枭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修起了指甲。

他本来就是来找他的,能自觉清场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给他省了不少事情,却没想到自己眼看还差最后一个小指就修完了,那个蠢货竟然猛地助跑,腾空扑到他身上来。

“你丫抽什么疯!给我下去!”

郁枭一吃痛,皱着眉毛骂他,他这般躺着,腰部本就悬空着,被他这一压倒好,腰椎立马清脆地奏了两声响。

珞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灵巧的两只手当即就从他衣服的下摆钻进去,顺着腹部肌肉的线条一路往上摸,下/身也不闲着,鞋一蹬,抬起屁股跨坐在他裸露出来的一截腰身上,整个人像章鱼一般牢牢地吸附在了郁枭的身上。

郁枭当场就炸了。

妓院他也没少去过,比他还要奔放的那是一个都没有见过,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这家伙底裤都没穿就坐在他身上,还有那难以忽视的,他软趴趴的小兄弟的存在。

而他的手自然也没收敛到哪去,一只箍在了他背上,另一只钻进他衣服里对着胸部的两块肌肉胡乱一通捏,脑袋又像发/情的小野猫一般凑到颈窝里蹭来蹭去,气得郁枭当即也顾不上没修好的小指,卡着他的后脖颈子就把人往外拉。

“松手,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您花了银子我得服务到位。”

“你扒我衣服算哪门子服务!松手!下去!别逼我揍你啊!”

郁枭见拉他脖颈没效果,只得坐起来反手去扯他的手臂和小腿,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搞得这么狼狈过,也没人敢这样冒犯他。

珞珈对他的脾气和武力都是相当了解的,他深知郁枭此番来找他的原因,也知道和他之间气力上悬殊的差距,左右都是要挨打的,还不如先让他占一波便宜,也好慰藉一下这千年来的空虚。

这样做的结局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被郁枭用桌布严严实实地包成了一个粽子,只露出来个脑袋,郁枭捆他的时候,他就一直用慈祥如老父亲般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都这么多年了,将军的癖好还如从前那般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