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郡主我错了(第4/6页)

赵兰泽摇头一笑道:“九公子说笑了,宇文家主何等身份,喜欢我不过是喜欢一个物件,今日好明日丢,我怎敢当真,又如何配得上‘家主身边人’这句话。”

穆云琛听了这话一时间心中酸涩难当,也不知是该庆幸清欢不是真的喜欢赵兰泽,还是该悲哀自己与赵兰泽并无二致,对她来说不过是腻了就丢的玩物。

穆云琛正自伤感,靠在床架上轻声低咳,忽然认识到自己身后靠着软枕,立刻惊觉回头,发现床上的玉枕不见了!

“我的玉枕呢!”

穆云琛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他不停地在床头摸着,口中急急的说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玉枕!那是清欢的玉枕!那是清欢的玉枕!”

赵兰泽见他忽然状似癫狂,起身劝道:“九公子,先前有一名叫四饼的小厮拿着您家中的对牌来,这院中的洒扫还认得他常来看您,所以我也没有多想,他说国子监今年课结,家中为您先收拾部分东西回去,将那玉枕和柜中的部分衣裳、字帖信件等物什都先拿回去,就……”

“四饼……拿回去!”穆云琛忽然不顾一切的摇晃下床,散着一头青丝不顾赵兰泽的阻挠来至柜前。

打开柜子的瞬间他惊愕的连退两步,只见原本折叠整齐的清欢所送衣物已然不见,翻开他专门收集清欢书信的盒子里面也已空无一物。再看桌上清欢曾给他的文房四宝,甚至于她曾送他的爽日斋诗集以及他为她写的诗词字帖也都已不翼而飞。

穆云琛险些站不住,被赶上两步的赵兰泽伸手扶住。

可穆云琛却推开了赵兰泽,仰面愤然道:“宇文清欢啊宇文清欢,你要跟我一刀两断抹去所有痕迹,哈哈哈哈,你根本做不到!”

他眸中含泪凄然笑道:“你能拿得走那些身外之物,我身上的印记你带的走吗!”

他说着用力扯下肩头的中衣,仿佛是向自己示威一样看向肩后那本该永世不会消亡的烙印——印着清欢名字的烙印。

可是穆云琛往身后的衣镜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光|裸地肩头一片平坦,肌肤白皙滑腻,却是什么也没有。

穆云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他的眼中充满了惶恐刺痛和不知所措。

“九公子身上并无什么烙印。”赵兰泽实在看不下去穆云琛的痴狂表现,几乎不忍心再伤害他。

他为穆云琛拉上肩头的衣裳掏心掏肺的劝道:“九公子,我在白梨大观听六殿下提起过您,他对您评价颇高十分赏识,您在京城文坛又有才名,去岁还中了国子监的笔试头筹,况且秋闱会试刚刚结束以公子的才华必然能够进入殿试,往后正是锦绣前程即将展开之时,便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您何必要,要与宇文家主牵扯不清?”

“牵扯不清?”穆云琛眼中泪光莹然,“为何,为何我不能与她牵扯不清!”

他是义愤难平发出感叹,赵兰泽却更希望他清醒。

“九公子,即便我是个不入流的伶人也知道,大魏最看不得裙下之臣,若是您与她牵扯不清,便是九公子有泼天的才华也会被人诟病是宇文家主扶您上位,就算是皇上都要低看您一等,往后的仕途您恐怕只能依附宇文家主获得一官半职的闲差,想要大展宏图青云直上那是绝无可能的。”

赵兰泽继续道:“九公子读了多少年的书,一路乡试、会试参加科举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身为男儿立于朝堂报效国家吗?”

穆云琛忽然怔住了,他转过头看着赵兰泽,语带微颤:“你刚才说什么?”

“我……”赵兰泽也不知道哪句戳到了他的点,一时无言以对。

穆云琛的眼睛忽然亮了,他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郡主为什么不高兴了,我知道她为什么气我了!一定是我忤逆了她的意思,她不许我科举入仕,对,她在白梨大观那日就说了她知道我参加了科举!我太傻,我竟然,我竟然把这一点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