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4/4页)

他应该是会帮自己了。

……

深夜,李玄度单衣仰面,卧在观舍寝堂的卧榻之上,双目盯着对面素墙上悬着的那副道家两仪四像绣像,想着今日菩家孙女给自己出的那个主意,竟要他绑人。

这女子,外表美貌柔弱,心肠却阴暗如斯。

还有什么事是她那个脑袋想不出来,不敢做的?

李玄度嗤之以鼻。

以菩左中郎将的风度气节,竟会有如此女儿,实是可惜。

罢了,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最后再帮一次便是。

他不再想,卷衣翻身,赤足下地。

他体热易燥的暗疾,至今也未能完全恢复,索性不吃药了,只要入夏,便寄居幽凉之所,跟前无人之时,更是一身清凉。

他到了墨案之前,俯身提笔,写了封信,唤入叶霄道:“明早将此信传给广平侯韩荣昌。”

叶霄接信而去。

李玄度顺手拿起案角那册道观真人李清虚前两日给的养生道经,回到榻上,仰了回去,随意翻了翻,瞥见卷上有“引鬓发”之法,曰,头为诸阳之会,发乃肾所主,肾属先天,属坎水,酒本为水,具火性,正与坎水相应云云,忽便想起今日她出殿时头上小帽被风吹落,长发竟扑卷到自己自己面门的一幕。

凉凉滑滑,似灵蛇附肤,令他当场陡然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她一走,自己立刻就沐浴更衣了,但此刻想起来,脖颈被她长发卷过的位置似还有些发痒。

李玄度颇觉厌恶,遂起身,寻了块雪白的帕子,擦了擦脖,又丢了帕,这才熄灯,伸了个懒腰,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