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第2/4页)

但现在,这些都不再属于他们了。

离房子越来越近,哥俩耳边的声音就越大。

有男人的笑声,说话声,他们听不懂弗兰度人在说什么,但能听出那声音里的下流味道。

还有女人的求饶声,尖叫声,以及绝望之下的痛苦声。

弟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不敢置信地问:“那……那是不是邦妮的声音?”

尼克握紧手里的小刀,他喘了几口气,对弟弟说:“别怕。”

他们离小屋越来越近了。

有夜色的掩护,加上小屋里很“热闹”,并没有人发现他们,让他们得以藏在窗台下。

里面的声音让他们惊恐,兄弟俩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敢支起身体,朝窗内看一眼。

这一眼让他们终身难忘。

尼克瞪大了眼睛,他心里清楚邦妮会遭遇什么,但却想象不出这样残酷的场景。

他甚至不敢去看邦妮。

只能听见邦妮的哭声。

邦妮一直在哭,一直在求救,有时候叫爸爸,有时候叫妈妈,甚至叫到了尼克和弟弟的名字。

但没人放过她。

尼克握着小刀,他的眼睛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可他没有动。

他也不敢动。

弟弟小声说:“尼克,我们去救她们!”

尼克捂住了弟弟的嘴,在弟弟的耳边艰难地说:“他们又十多个人……我们不行……我们救不了她们……”

最后,尼克拖着弟弟回了家。

一路上弟弟都在骂他:“你为什么不跟我冲进去救她们!你这个懦夫!”

尼克听着弟弟的骂声,他低着头,不敢回头去看弟弟的脸。

弟弟走到一半,甚至跟他厮打起来,两人纠缠在一起,尼克绝望地喊道:“凭我们两个救得了吗?”

弟弟压在尼克身上,他也吼:“那就这么看着?”

兄弟俩脸上都是泥,尼克嘴唇颤抖地说:“我不知道……”

他们能做什么呢?

那么多士兵,除非他们带着邦妮下山。

可他们的父母是绝不愿意下山的,他们无论生死都要当圣院的圣民。

下山就意味背弃圣院。

所以他们明明可以走,却走不了,父母就是牵住他们的那根线。

兄弟俩沉默着回到了草棚,可他们都没有睡觉,而是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了脚步声。

邦妮回来了。

尼克爬起来,压低嗓音对邦妮说:“给你留了饭。”

邦妮没说话,她双眼无神,脸色惨白,脖子和手臂还有伤口,她看了眼自己的弟弟,沉默着找了个角落,缩着身体睡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个字。

尼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邦妮变了。

在弗兰度人来之前,她是家里的大姐姐,会帮妈妈织布做饭,也会下地耕作,她脸上总是带着笑,晚上一家人围在饭桌前,她还会唱两段圣歌,她的脸上永远没有阴霾,无论活有多重,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退过。

可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邦妮一天到晚都不说话,每天天快黑的时候,她都要独自去小屋里。

有时候她半夜会发出忍耐的喘息声,可能是因为疼痛,也可能是因为悲伤。

但父母只是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对他们来说,一个女儿,根本无法跟圣院交给他们的任务相提并论。

牺牲一个孩子,却能让一家人都得以安稳的生活,完成任务后不仅可以得到圣院的嘉奖,死后还能去服侍圣灵,收获总是比牺牲大的。

所以女孩们过得都是邦妮这样的日子。

弗兰度的士兵并不是在追求她们,甚至她们还不如妓女,毕竟妓院为了让妓女能一直接客,不会让她们一次性服务两个以上的客人。

但她们不是,她们没有选择权,也没有拒绝权,她们只能沉默着接受所有侵犯和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