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蝉(22)(第4/5页)

一时间,京城的风气居然好了不少。

全然不似以前春闱时,三五成群办诗会的热闹样子。

这样反倒是让早已做好准备以诗会做噱头的酒楼憋闷不已,他们就指着这些学子诗会挣钱呢,说不定还有未来的状元郎题诗呢。

这样的风气一直持续到春闱开考。

柳寄亭在开考前一刻钟,所有考生都进了号间后,终于被御林军从宫内送进了考场。

他将考题发了下去。

顿时所有走过后门的考生心里都是一个咯噔,看着那陌生的考题脑袋上冷汗直冒,沉默许久后,才颤颤巍巍的拿起毛笔开始写草稿。

反倒是那些没有拿过题目的寒门考生,因为完全没有期待,所以考起试来心平气和,竟然写的极为顺畅。

考试整整三日。

钟晋也关注了三日。

三日后,有喜悦的,也有悲伤的,以前春闱时热闹的世家区域这一次很是平静,甚至有点愁云惨雾的架势,寒门士子这边则是一如既往的大悲大喜,有些体弱的一处考场就晕了,不多时,考场门口马车散了,客栈周围街道上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满大街的只看见那些医馆的大夫忙的不行,小药童背着硕大的药箱跟着师父背后飞奔,这几日是他们的繁忙时刻就是了。

柳寄亭都没来得及回家,就被钟晋又打包回了宫。

一同回宫的还有其它几个主考官。

那几个主考官背后自然是早已投靠了其它世家,可他们也知道,如今这位皇帝不似前头两位帝皇那般好糊弄,他们只觉得事情难办的很。

最重要的是,钟晋这一次派了暗二亲自在旁边盯着。

这位大内总管几位考官没怎么见过,但是那阴恻恻的眼神看着他们就让他们双股战战,双膝发软。

“老大人们秉公阅卷,杂家只在旁边看着,绝不插手。”

暗二学着徐缺嚣张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哼道:“不过,杂家的眼睛可利着呢,大人们背后靠着谁,杂家可是一清二楚的很,大人们这一次阅卷出的考卷,会张贴在红榜旁边的公示栏上,大人们可要好好斟酌,千万莫要选出些学子们不服的文章来贻笑大方,那样可就有损国威了,惹了陛下大怒,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臣等领旨。”

暗二见他们各个都躬身领训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都去阅卷吧,考卷量大,这几日就辛苦几位老大人了,隔壁房里太医候着呢,谁有个不舒服千万莫要忍着,直说便是。”

几个老大人又连忙点头,一个个的心有余悸。

他们倒是想给身后的靠山动点小手段呢,奈何这次出考题的方式太过清奇,世家的那群考生考前一直复习的都是原来的考题,以至于他们原本十分的才气如今也只发挥了五六分。

大多世家遭遇了滑铁卢。

当然也有惊才绝艳的世家子弟出风头,但是依旧没能压过寒门士子的风范。

尤其是最后被点为状元的,名为鹿融的考生。

他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虽说年岁大了,但是步履稳重,一看就知道身体康健,是个会保养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气质特殊,让那群见到他的世家子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已经游历山水去了的前左相范统,两人无论从气质,还是从风格,都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

其实钟晋也觉得有点神奇。

殿试的时候,钟晋一眼就看见了鹿融。

因为他的气质实在是太特殊,毕竟这人看起来实在不像个考生。

点了状元后打马游街,两边扔过来的手帕雨点似的都扔给了榜眼和探花,唯独这状元无人青睐,可谓是最惨的一届状元。

到了晚上,终于到了琼林宴。

因为钟晋未曾立后的缘故,钟晋便带着唯一孕育过皇子的宸妃出息了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