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在乎的人在乎你(第3/4页)

“白日宣淫?”燕绥挑眉看她,“我倒觉得,别说白日宣淫了,以后可能我想碰你一下你都会逼我念心经。”

文臻呵呵笑了两声便止住了。

实在是,有点笑不出来。

她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有了困难,就去想法子解决,伤春悲秋于事无补还浪费时间。越是低谷,越不愿意做丧气状,总觉得一脸丧坏运气,好运都能给冲没了。

然而此刻压在心上的不仅是燕绥的奇毒,生命短暂的威胁,还有对先前那一番放纵导致的后果的巨大懊悔。

早知道……

这世上最不忍听的三个字,大抵就是这“早知道”。便如最啮心的滋味,便是那无可追及的后悔。

是春华时未曾捡拾的花,在冬雪飘落的时节枯萎,又或者花开了太早抢先美丽,反而熬不过料峭的春寒。

文臻怏怏地支着头,脑中一片混乱,低低地道:“母胎中毒……那德妃娘娘如何没事?”

这话一出口她就心慌,觉得说错话了,险些咬了自己舌头,一抬头看见燕绥神色淡淡,又一层懊悔弥漫心头。

胎儿中毒,母体没事,敌人下手不会这么仁慈,这样做难度也太大。

最大的可能,是这个母亲自己下的毒,选择了不利胎儿但不伤自己的药物。

脑海中一晃而过那宠妃的奇特个性,母子之间的淡漠关系,还有德妃和皇帝和林擎之间奇怪的三角关系。

每一种存在都似乎在敲实这样的可能。

这太过残忍,文臻后悔自己这一问。

燕绥没说什么,安抚地抚了抚她的发。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看那天际深青一线渐渐蔓延,冲淡黎明前如墨的天色,星光往云深处退避,山的峻拔轮廓被天光邀请,再被山间岚气鲜明勾勒。

这世间景致千般美好,怎么能不长长久久看呢?

又是谁,连他看一眼这世间的机会,都想剥夺呢。

文臻隐隐觉得,这个疑问想要得到解答,怕是得天翻地覆,干出些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儿才成了。

所以她不想要答案,只想要他。

要他静好安稳地将这景致看下去,这一个三十年后还有下一个三十年。

她看着燕绥在晨光里越发挺秀精致的轮廓,他的懒见世人,他的疏离旷远,他的目下无尘,他的万事无心,说到底,都不过是因为有人让他生来有毒,尚未睁眼,已见这世间凉薄丑恶,再爱难能。

他懒上心,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上心。

她心底涌起难以抑制的愤怒,眉目间的笑意却越发甜蜜。

“有什么关系呢,”她靠在燕绥肩头,舌尖灵巧地拨他耳垂,“在乎的人在乎你便好。”

燕绥一偏头,粉色的舌尖便舔在他颊上,换成往日便要缩回去了,此刻却并不停留,往下慢慢亲上喉结。

肌肤香腻,气息微微,燕绥仰起头,手指插入她乌黑细软的发中。

他眼底有微微的笑意。

这丫头面甜心苦,看似蜜糖样儿,其实很少从她嘴里听见甜言蜜语,更不要说情爱主动,如今这般待遇,他一时恨不得方人和干脆说他活不过二十三好了。

那估计她不仅天天情意绵绵,说不定还会自荐枕席。

燕绥的手慢慢探上腰带,文臻的腰带没那么多结,一抽便得。

文臻按住了他的手。

燕绥眯了眯眼。

“还真要白日宣淫啊?”文臻笑。

“说好的你在乎我的在乎,那我就在乎这个。”

“你颓废的人生就没有别的需要在乎的事了吗……哎呀你这个混蛋不要这样扛我!”

“对,没有。咱们男人,哪怕活得短,都不能时间短!”昭告声气壮山河。

屋子门砰一声关上。

“砰。”

厨房方向,又一声门板撞响,隐约还有人惊叫,却是闻近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