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追回(第4/6页)

可如今燕绥竟然这么不尊重她的意志,就这么把她绑回去了。

文臻热血上涌,愤怒极致感觉自己要发疯,可此刻叫不出,动不了,连听都听不到。

那狂怒便在这僵硬和静寂中无限度加成,比耳旁风声还虎虎,她在这一刻咬牙发誓,一定要给他一个比她现在感觉还惨痛的教训!

这时候就是太子来跟她谈合作,她也会同意!

不把他放翻在地哭着喊姑奶奶我错了她就不姓文!

燕绥。

你特么的给老娘等着!

……

马蹄声夺夺而去,踏碎山路上淡薄的月色。

易人离和施文生面面相觑。

片刻后,易人离缓缓转身,看向施文生。

“给了你多少钱?”

施文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浑身一抖,慌乱地打量易人离面色,然而面前漂亮的少年浓密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我我……这这……”

易人离忽然一声冷笑,道:“看来,我也不用问你了。”

他忽然抬腿,长腿在月色下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猛地劈在了施文生的头顶。

那书生啊地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身躯还没彻底倒地,已经给易人离一个侧踹,踹出老远,又过了一会发出砰一声闷响,似乎被踹到了某个崖沟下。

易人离二话不说杀了这书生,冷笑一声,转头望向方才闯过的千人坑。

千人坑并看不到坑,除了那个进门的牌坊,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平地之上横七竖八,一些半截的惨白的墓碑。墓碑之间生着些难看的小花。空中漂浮着似乎是磷火一般的东西,却又比一般的磷火亮而大,一边一截树根上,歪倒着半边沾满泥土的废弃的镜子。

易人离凝视着那些墓碑,半晌,才淡淡一声。

“出来吧。”

……

燕绥一路上没有停息,急马快驰,千里马行整整一夜带半个白天,第二天半下午,回到天京。

除了中途把文臻放下来去解个手,其间他居然还一直牵着那绸布条儿,以至于文臻觉得她是只被遛的狗,而他是那个遛狗的人。

所以她也不客气,放她下来,自然要解放她双手的,她满身都是好东西,她在地上找了只虫,弹了点药粉,那虫便慢慢一拱一拱爬上了等会会绑她手的绸布。

那虫子每爬一步,那布上便多一点痕迹,虫子身躯便会缩小一些,爬到快要到燕绥能发现的位置时,那只虫子已经完全不见。

而布上留了一道不显眼的透明痕迹。

这样,等她解完手再次被捆好拎上马背的时候,那被腐蚀过的布料,不一会儿就会断裂,断裂的同时会散发迷幻性气体,她不求能让燕绥晕倒,只要他在那一刻稍微迟缓一点,她就可以挣开束缚,抢了旁边德高望重的马逃走。

算盘打得啪啪响。

结果燕绥再次拎她上马的时候,手一挥,唰唰几声,原本绑她耳朵嘴巴的绸布换成了绑她双手,原本绑她双手的绸布换成了绑她嘴巴。

这下子她想到嘴上那块布正是刚才虫子爬过并葬身的地方,便恶心地想要翻白眼。

等到熬了一会绸布终于断裂,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计划失败了,骂几句也能回本,结果刚张嘴,那块断裂的虫子葬身的布又塞回到她嘴里。

这回不是想翻白眼了,这回她想吐。

等她好容易把那块布用舌头顶出来,嘴里也充满了言语难以描述的滋味,她便一口口将那些恶心的唾沫吐在他的袖子上。

已经不想说话了,也不想骂人了,说啥呢,燕绥这个人,真要做什么,是会理会什么责骂斥问的吗?

她也想过,他是不是有点难言之隐,这样不顾一切拎她回来是有必须的原因,但她的愤怒点也正在这里——特么的你不能好好说?你懂不懂沟通是建立感情的桥梁?老娘是看起来那么不讲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