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5页)

萧迟斟酌过,隐下朱伯谦,只说出京前接到举报有人贪腐筑堤款,如今又得祈州线索,他欲立即探查。

窦广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祈州刺史石原虽有些庸常,但应不会这般胆大,……殿下此讯何来?”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不确定起来,财帛动人心,他怎敢为对方背书?

回忆起当年,整个河南道多处灾情,有更重要的黎州等地在,他根本都腾不出身去祈州,甚至连底下人手都不够分,祈州只派了一新上手的佐官前去。

去年今年也是,这处处筑堤的,他只在工部验收时匆匆去过祈州一次,待了五日,就马不停蹄往回赶了。

窦广说着说着,自己就停了下来。

眉心紧紧蹙成一个川字,他没有遮掩推诿,道:“无风不起浪,此事当查明为好!”

他往西拱手:“若确有其事,臣上折向陛下请罪!”

略略思忖片刻,他对萧迟禀:“昌平县令谭章,乃臣的学生,臣去信一封,令他暗中协助不得声张。”

祈州沿河有三县,这昌平正是其中之一,窦广肃然拱手:“臣可用项上人头担保,谭章绝不会行贪腐之事!”

这一个多月里里外外观察下来,窦广的官品人品还是得到众人认可的,否则葛贤也不会提议他。

萧迟颔首:“窦大人学生,想必如其师一般。”

窦广道声惭愧,又立马唤了家人进来,吩咐去叫公子,让公子立马收拾一二行装,悄悄过来。

“小犬在监察府衙任职数载,常年在河南道诸州奔走,颇熟悉地方,和谭章也交情甚笃,此番正好为殿下引路。”

窦广的好意安排,萧迟接受了,颔首:“甚好。”

据介绍,这窦公子单名一个安,如今正在监察衙门任司马。

他很快赶过来了。

裴月明一看,还挺年轻的,大约二十上下,肤白唇红眉清目秀,是个颇俊俏的年轻人,生得窦广并不相似。

不过一想也正常,这是侄子不是儿子,窦广过继侄子肯定见年纪大了才过继的,过继的也肯定是幼侄,没道理抢兄弟嫡长子的道理,另外年纪小也才容易养得亲。

窦安一进门,立马拂袖伏跪:“下臣窦安,叩见殿下千岁,请殿下金安!”

“起罢。”

“谢殿下!”

窦安站起,忙接过他的小包袱背上。

萧迟令二刻后出发,王鉴正紧着去匆匆收拾些衣服细软,外面不停有人走动显得有些忙乱,窦广忙趁着这点空隙训懈儿子,勒令他听令行事尽心辅助云云。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了。”

这窦安的声音挺活泼的,眉眼带笑是个开朗的年轻人,和严肃的窦广截然相反,不过他很关心窦广和牛氏,应下后不忘叮嘱:“父亲大人且勿多熬夜,仔细肝火盛又要上火,还有母亲,她畏暑,您要记得写信回去叮嘱张妈留神。”

由于窦广和牛氏的特殊性,裴月明桃红等人都不免关注那边几分,看着倒不错,窦广紧皱的眉头松开,素来严肃的清瘦面庞露出一丝笑意:“行了,少啰嗦,专心办差。”

“得令!”

窦广笑嘻嘻拱手,才一半,又忆起这是在宁王驾前,忙闭嘴站直,作一脸严肃状。

两刻钟时间很快就过,冯慎进来禀车已备妥,萧迟下令:“出发。”

大厅里的人按早先安排立即分成两拨,一拨留守,另一波跟着萧迟匆匆而去。

窦广长吁了一口气,眉心重新拢起来了,他一路送至小门,目送萧迟离去。

走出一段,才登上半旧的青帷独驾马车,马蹄声嘚嘚,迅速没入夜色之中。

……

此趟去祈州虽然赶,还得掩人耳目,但人手却是未曾因此短缺的。

无他,萧迟和裴月明本身就一明一暗分了两批人手的,如今一声令下,暗里的人直接动身在城外汇合,伪装都是现成了,径直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