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多抓点

曾郎中在葵武肩上颠的五脏肺腑都要移位了,好不容易被一路扛着他疾跑的葵武放下,差点没感激的给葵武跪下,谢他饶自己一条老命。

曾郎中手按胸口还没喘两口就被葵武捞进屋内。

一进屋,一阵热浪混合着喷香的米气就扑鼻而来。本来就没吃饱的曾郎中闻着空气中的香气更饿了。

一眼便看到地中间火盆上的鬲,香气正是从中飘出来的。现在冬日里,许多条件好些的人家都会在寝房内置个火盆子,或烧些碳或燃些柴火取暖。同时为了不浪费,就会在火盆子上放个水壶之类的烧些热水。

葵家放鬲煮粥,想来应该是给这个新夫郎准备的。

曾郎中在心里暗暗点头,都说葵大郎性情暴戾,可让他看,这不是对新夫郎挺好的嘛。大婚第二日竟就病倒了,还要家里汉子亲手给煮粥。这要是换了旁家,夫家八成是要忌讳的。况且并不是随随便便对付的,而是煮了仅次于细粮的栗米。

而且据他一路观察过来,从堂屋到寝房,各应家具物什八成以上都是新的,这不但意味着葵武对这个新夫郎重视,还代表着葵武这个人家资丰厚。

也就是这葵武脾气不好,邻里不通,否则这个家底,想来还是能找到愿意嫁的小娘子。

不待曾郎中在继续思乱想,葵武已至床前,叫起了新夫郎。

“青禾,郎中来了。”葵武瓮声瓮气的叫人,即便刻意温柔了声线,还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冷硬。

何笙张开双眼,好一会儿才想起青禾是在叫他。是了,他已经死了,现在是重生了。

青禾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伸出一条胳膊过去。他自己没在意,葵武之前也没多想,可是那曾郎中确实唬了一大跳。

只见青禾白生生的手腕子上赫然是一道青紫的箍痕,看着就吓人。

这一眼,曾郎中就吓出一身汗,莫非这青禾是不愿意的,昨晚却硬生生被煞神给逼迫了。还是说,这煞神果然如传言那般是个生性残忍的,在床榻之间就喜欢糟蹋人玩花样

曾郎中忙打住不敢继续想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青禾诊脉。

这会子葵武也看见小夫郎手腕上明晃晃的青紫了,忙抓起一方薄布盖在青禾手腕子上。脸上黑云压城。

“我夫郎怎么样了?”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葵武特意加重了我夫郎三个字。

“青哥儿是受惊加上劳累致使的高热,好好休养两天,煎两挤药吃,放宽心就好了。”

葵武眼神黑沉沉的,青禾无意中觑过去,只觉得两潭深泉上似乎正酝酿着什么滔天风暴,这要是刮起来,还不得和异能者大战丧尸王似得,他们这些普通人哪能遭得住。

末世生活那么多年,作为一个人普通人能苟二十多年,求生欲必须满分。

青禾人因体弱虽没蹦起来,但神经却腾一下跳起来了。

“我受惊是因为成亲前遭了一些事,那会吓到发了热,因为没吃药一直拖到现在才会这么严重。”

遭了什么事能吓到,不就是嫁给葵武这一桩,足够狄水城所有双儿肝胆俱裂的了。

眼见着葵武冷的能冒寒气了,青禾赶紧道:“是家里兄妹间的一些龌蹉,一会我和你说。”

葵武脸色这才些微转缓,然而不过数息又冷了下来。

曾郎中看观鼻鼻观心,装作啥也没听见。

葵武深深看了眼青禾,大掌在曾郎中身上拍了两下,差点没把把曾郎中的小身板拍稀碎。

“走吧,我跟你去抓药。”

药馆里人不少,看见进来的是葵武吓的一个个面色惨白,如老鼠见了猫似得,大气都不敢出。

葵武跟没看见其他人反应似的,大巴掌挥了挥,“赶紧给我抓药。”

“是。”曾郎中赶紧抽了几个抽屉迅速抓药,当路过某种药材时,曾郎中眼神顿了顿,小心思转了转。“葵大郎,你看要不要抓点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