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还没到园门口,就听到门闩响。原来是他守在那儿,在黑暗中看到了她!

“这么早就来啦,你真好,”他在黑暗中说,“还顺利吧?”

“太顺了。”

他在她身后轻轻地关上了园门,打着手电筒为她照路。微弱的灯光照在黑暗的车道上,借着灯光能看到那些白花在夜间还绽放着。他们分开走着,默默不语。

“你肯定上午推轮椅时没伤着自己吗?”她问。

“没有的事儿。”

“患了肺炎有什么后遗症吗?”

“哦,没什么!就是心力不够足,肺活量不够大。得了肺炎的人大都这样儿。”

“就是说你不应该使猛劲儿了?”

“不能经常那么卖力气。”

她沉默着,气哼哼地走着路。

“你恨克里福德吗?”她终于说。

“恨他,才不呢!他那样的人我见多了,我才不自找气生呢。我事先就明白不跟他这种人较劲,所以就随他去了。”

“他那种人是什么人?”

“嗨,你比我清楚啊。就是那种年轻的绅士,有点女气,没蛋子儿。”

“什么蛋子?”

“蛋子儿,男人的蛋!”

她在琢磨这个词儿。

“可,是那个原因吗?”她有点恼怒地问。

“你说一个男人傻时,就说他没脑子。说他毒时,就说他没心肝。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