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夜（第3/4页）

舒尔康听完，回答道：“请告诉你的国王，我们国王同意贵国国王的这个主张。毫无疑问，这个办法是公平的，不应该有什么异议。我是穆斯林骑士，我将出阵迎战你们的骑士。如果他当场将我杀死，他就算取得了胜利，穆斯林军非离开此地不可了。德尔威士阁下，请你回去转告你们的国王，就说决战在明天进行。如你所知，因我们刚刚到达这里，一路跋涉，人困马乏，待我们休息一下，再行决战，成功与否，也便没有什么怨言了。”

来使听罢，心中不胜高兴，转身跨上骡鞍，飞也似的回到艾弗里顿国王面前，传达了舒尔康的回话。

艾弗里顿国王听后，甚是兴奋，一切忧虑云消雾散，心想：“这个舒尔康……确乎是穆斯林大军中最善于舞矛弄剑的勇士……假若我结果了舒尔康的性命，他们的大军便会心灰意冷，穆斯林必将溃不成军！”

艾弗里顿国王之所以如此得意，原因在于老太婆札特·达瓦希已经给他来过信，信中提到舒尔康是穆斯林大军里的“王中王”、“勇中勇”、“冠中冠”，并且告诫艾弗里顿国王要小心舒尔康。

艾弗里顿是位勇武骑士，精通各种战法，善使多种利器，投石、射箭无不出色，铁棍、长矛得心应手，无所畏惧，勇冠群雄。他听说舒尔康愿意出阵与他较量，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因为他自信自己勇猛无敌。那天夜里，他痛饮美酒数杯，一夜安睡。

次日清晨，两军摆好阵势，但见长矛林立，剑闪寒光，旌旗飘扬，呐喊声此起彼伏。

忽见一骑士出现在阵前，胯下宝马良驹，身披铁环甲衣，胸前挂着宝石护心镜，手持利剑一口，摆出不可一世、决一死战的架势，只见他撩开面罩，大声喊道：“认识我的，就用不着我作自我介绍了；不认识我的，马上就会见到我。我是艾弗里顿，多蒙札特·达瓦希老太后的赐福。”

艾弗里顿话音剐落，穆斯林大军中的勇士舒尔康总督便出现了，只见他骑着一匹价值一千金币的白龙马，鞍鞯上镶嵌着珍珠宝石；手持一口印度宝剑，剑柄上亦嵌着宝石；看上去气宇轩昂，风度非凡，一切困难均不在话下。他在众骑士的目送下，策马急驰到两军阵前。

艾弗里顿高声叫骂道：“你这个该死的！难道你以为你在同一个一击即垮的骑士在交战吗？”

旋即，两位骑士相互冲去，只见二勇士像相互撞击的两座大山，又像是相互冲击的两个大海。二勇士时近时远，时交时分，时进时退；有时像在嬉闹，有时显得格外认真；有时相互击打，有时互相刺杀。

两军望着两位交战的主将，有的说：“舒尔康胜！”有的讲：“艾弗里顿胜。”两位主将交战，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烟尘飞扬，一直战到红日西斜，白天即将消逝。

艾弗里顿国王呼唤舒尔康声，然后说：“凭基督耶稣和正确的信仰起誓，你虽是个能攻善守、机警果敢的英雄好汉，然而你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人。你的品质并不高尚，你的行动并不可赞。你的战法纯属英雄好汉者的战法，而你的部将却把你列入奴仆行列之中。看哪，他们为你牵来另一匹马，以便让你继续厮杀。凭我的宗教起誓，你的厮杀与击刺已使我感到精疲力竭。你如果还想与我于今夜交战，你就不要更换你的马匹和武器，也好在勇士们面前显示一下你的高贵和战法。”

舒尔康听艾弗里顿这样一说，不禁火冒三丈，心想部将怎会将自己列入奴仆行列。他回过头去，想去命令部下既不要给他换马，也别更换武器。

就在这时，艾弗里顿摇动飞镖，向着舒尔康射去；与此同时，舒尔康正回头望着，却不见一个人影，知道艾弗里顿存心欺骗，于是当即扭回脸，只见飞镖朝自己射来，他急忙低下头去，躲在前鞍头旁，飞镖落在了他那高挺的胸上。舒尔康的前胸被飞镖射中，只听他一声大喊，随即趴在马背上，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