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做人(第2/5页)

半个小时以后,吉米从楼上下来,经过了咖啡厅。现在,他穿上了一套非常合身的高档衣服,手中提着已经擦拭干净了的箱子。

“是不是又要做点儿什么了?”迈克·多兰语气很亲切地问。

“我吗?”吉米用一种不解的语调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是纽约饼干麦片公司的推销员。”

这句话让迈克听了非常高兴,他非要请吉米喝上一杯牛奶苏打。因为吉米从来也不沾酒精类的饮料。

在释放了瓦伦丁(9762号)一个星期之后,印第安纳州的里士满发生了一起保险柜失窃案,作案者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失窃的金额不足八百美元。又过了两个星期,在洛根斯波特又有一个新型的特制防盗保险柜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丢失了一千五百美元的现金,里面的证券和金银没有损失。这一点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紧接着,杰斐逊市一个老式的银行保险柜被撬,高达五千美元的现金被盗。这样大数目的失窃案已足以引起大侦探本·普莱斯的注意。经过仔细地甄别比对,本·普莱斯发现这几起案件的作案手法都惊人地相似。在几个失盗现场进行了实地的调查后,本·普莱斯这样宣布道:

“这是吉米·瓦伦丁的手法。他又重操旧业了,瞧那个暗码盘——就像在雨天拔萝卜那样容易。只有他的钳子才能干出这种活儿。再瞧瞧这些锁栓,钻得多么利落!吉米历来都是只钻上一个眼就拿下了。是的,我想我现在就要去逮捕他了。他下次住进来,可再不会有什么减刑或是赦免的好事了,他得蹲满刑期才行。”

本·普莱斯了解吉米的习惯。他在办理斯普林菲尔德那个案子时就熟悉了:吉米脱身快、跑得远,总是单独作案,喜欢混迹于上流社会——

这些特点都使得瓦伦丁先生总是能成功地逃脱法律的制裁。消息传了出去,本·普莱斯已经在追踪这个神出鬼没的窃贼了,家中有防盗保险柜的人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天下午,瓦伦丁和他的箱子乘着邮车来到了艾尔摩尔。艾尔摩尔是阿肯色州黑槲地的一个小镇,离铁路线只有五千米。吉米年轻,身体矫健,就像是回来探家的大学高年级的学生,他沿着宽阔的人行道往旅店的方向走着。

这时,一位年轻的姑娘横穿过了马路,在街角那里从他的身边经过,走进一座门子上方挂着“艾尔摩尔银行”牌匾的建筑物。吉米·瓦伦丁直愣愣地瞅着那位姑娘,顿时忘记了自己是谁,刹那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姑娘低下了眼睛,脸颊上泛起微微的红色。像吉米这样穿着和长相的年轻人在艾尔摩尔这样的小镇上,还委实不多见呢!

有个男孩正在银行的门前,像是银行的一个股东老板似的在这里闲逛。吉米走过来,叫住了这个男孩,向他打问镇子里的情况,一边还不时地塞给他一些硬币。

不一会儿,那位姑娘出来了,她这一次是一副高贵的神情,没再去注意这位提着箱子的年轻人,而是径自离开了。

“那个姑娘不就是波利·辛普森小姐吗?”吉米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

“不是的,”那个男孩回答说。“她是安娜贝尔·亚当斯。她父亲是这个银行的老板。你来艾尔摩尔干什么呢?你那条表链是金子的吗?我就要有一条巴儿狗了。你还有硬币吗?”

吉米来到了农场主旅馆,用拉尔夫·迪·斯潘塞这个名字做了登记,订了一个房间。他倚着前台,把他的来意告诉了店主。他说他来艾尔摩尔,是想找块地方,做些事情。并且询问镇子上的制鞋业怎么样,他想在这方面发展。

吉米的衣着和风度给店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本人就是艾尔摩尔这个地方比较时尚的一个年轻人了,可与人家一比,就发现出自己的不足了。他一面揣摩着吉米的领结是怎么打的,一面热情地说着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