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血腥大坝(22)(第2/3页)

试想,一个比阎王小鬼还要难缠的人,会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而且杨开隐隐觉得,现在的梁维扬,实力应该已经超过张鹤生,这才是最让他担忧的。毕竟,张鹤生在青山疗养院疯了十年,要不是戴笠玩了招漂亮的攻心计,恐怕现在还逮着人叫大爷呢。而梁维扬这十年来却是东西奔波,无恶不作,为小鬼子的侵华效了犬马之劳,再加上时常和日本阴阳师在一起,肯定还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东西,如果梁维扬真在这拦河大坝之中的话,敌暗我明,杨开还真为小组捏了把汗。

“现在不是杀不杀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杀得了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发现,在最大的橱柜上,第二排,其实后面还摆着四个空玻璃罐。”张鹤生苦笑着说道。

“空玻璃罐?”杨开眨了眨眼,按照张鹤生所指的位置,果然发现在第二排的婴儿玻璃罐后,还隐藏着四个已经打开的空玻璃罐。只不过先前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婴儿背后的刺青所吸引,所以本能的忽视掉了这个粗枝末节而已。

张鹤生说的,是实话。

“的确有四个,不多不少。”杨开转过头来,答道。

“但这又能证明什么问题呢?”话说到一半,杨开忽然想到了张鹤生在介绍六字元婴咒时,那生涩难懂的描述。原先不理解的东西,也在此刻慢慢梳理,变得清晰起来:“张道长,你……你的意思是……”

“如果不出意外,梁师兄已经将六字元婴咒,修炼到第四个字了。”张鹤生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麻烦大了。”

“不就是个汉奸吗?冲上去给他一梭子子弹,看他还能爬起来不。还五条命六条命,当年义和团还说自己刀枪不入呢,不照样给八国联军打成了马蜂窝。”靠在门口的赵勇德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张,你也真是,咱九个人,他一个人,怕什么,当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了,赵勇德还教训起了张鹤生来,那摸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私塾先生。

听了赵勇德的陈词,张鹤生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你现在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了解梁维扬这个人而已。所以你说我迷信也好,胆小也罢,我都不会怪你。”张鹤生说道。

“既然答应了戴笠,在任务完成之前,我都会誓死捍卫小组的安全。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杨开,华教授,陈老板,还有其他朋友,你们必须认真地听我分析梁维扬这个人,一个字都不要漏过,因为这关系到你们每个人的生命。”

说罢,张鹤生陷入了回忆。

十一年前,春,敌占区。

这是个万物复苏的温暖季节,泥土劣实的道路两旁,满是绿油油的麦田,一眼望不到头,因为清晨刚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所以麦田里的苗儿都显得格外稚嫩。

但在这片绿色的世界中,却有一支送葬的队伍,艰难的行驶在泥泞中。

队伍的中间,拉着三辆驴车,驴车是木头的,车轮很是老旧,要不是在车辕上上了铁箍,估计早就散架了。驴车上装的不是穿花衣的小媳妇,也不是抽烟枪的老大爷,而是三口黑漆漆的棺材。

一阵风吹过,扬起插在车头上的招魂幡,幡上的纸花四处乱撞,叮叮咚咚的,显得格外渗人。

驴车的四周,围着十多个披麻戴孝的人,用粗布裹着头,看模样像是死者家属。但如果有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一个个身材健壮,走起路来也是井井有条,完全不像是山野村民。

“梁师兄,还有多久才能遇到小鬼子的辎重队?”张鹤生给驴车丢了一鞭子,说道。

“根据内线的情报,日本人的辎重队是早上六点从藤田军营出发的。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梁维扬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答道。他穿着一身粗麻衣,腰上系了条白带子,为了掩人耳目,两颊抹了胭脂,就连脑袋上都插了朵白花,看的张鹤生一阵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