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真相如此

我边喝茶水吃凉菜,边假装看着手机屏幕。这是个角落,比较拢音,说话声散不出去,都被墙角反射回来,所以周围这几桌食客在聊什么,我听的倒还算清楚。

前夫:再来一提篓?

表弟:行,要常温的吧,兑着喝。

前夫招手叫来服务员,又上了六瓶青岛啤酒,放在桌旁的地上,然后就开始点评这家饭店的几样菜品,哪个好吃,哪个没以前有味,肯定换厨师了。五分钟后,老阚走进大厅,我招手让他坐过来,让他自己点菜,同时竖起耳朵,偷听邻桌那两人的对话。老阚跟我聊天的时候,我基本都是在敷衍,他也没多想,我俩是近二十年的同学,再加上这家伙能吃,估计也是饿了,菜上来之后我俩就开吃开喝,前期都不怎么说话,刚好让我有机会继续偷听。

表弟:你要是在航空公司认识什么熟人,就能查出来。

前夫:正在找呢,不过她坐的那趟是去北京的,下一站是哪真不知道。

表弟:是不是到国外找人治去了?

前夫:谁知道!不过,只要她没找到那个姓田的同学,我估计没用。

表弟:可那个姓田的是嫂子的老同学,而且——

前夫:都说了别叫嫂子!你怎么没记性?

表弟:啊对,我又给忘了。他是韩美的老同学,而且又是卖佛牌的,怎么可能不找他?

前夫:也不见得。他们俩十几年同学,这两个月她也没找他,估计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

表弟:(嘿嘿笑)那肯定的啊,中国人有几个懂这玩意的?医院的大夫都说是某种不知名的寄生虫呢,哈哈哈!

前夫:你小点儿声。

表弟:怕啥?她现在估计正躺在床上喘气呢,没功夫跟着你。要说姐夫你也真行,用她的老同学治她,厉害啊。对了,那种东西到底是怎么起的效果?你当初为什么让我说,非要两种并一种呢?

前夫:具体我也不太懂,反正当时我就觉得要最厉害的,最好是解不开的。那姓田的不是告诉你了吗,说蛊虫分好多种,每种都有相对应克制的,随时可以解开,我就觉得那我要两种不同各类的,到时候一起给她服下去,虫子长得都差不多,光服一种解药肯定不管用,这不就增加难度了嘛。

表弟:这么回事,还是姐夫有脑瓜,怪不得你能当上高级工程师!

前夫:(瞪着他)故意的是不?

表弟: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以前,现在你不也一样有职称。

前夫:光有职称顶屁用!我在公司马上就能提高管,这么一闹什么都没有,跳到新公司吧,新公司的老总也知道那事,年薪给我降了十万,你说气不气人?还得再找。

表弟:那也有年薪三十几万呢,多牛啊,我现在跑保险每月才开两千。

前夫:别拿我跟你比,我是北大毕业,你高中毕业,能一样吗?

听到这里的时候,先把他们的谈话内容放到一边,我总觉得韩美前夫的这个表弟声音有些耳熟。几个月前,那位自称天津人的客户联系我,称要买虫降粉,而且又要两种不同蛊虫。此人说话有个特点,似乎患有结巴症,但又不太明显,有时候某句话的尾字只吐半个字的气,却又不发声,所以当时我记得挺清楚。而且我还想,这位天津客户说话怎么没有任何天津口音,但又想,很多人的普通话都是很标准的,完全听不出地域特点,这也不奇怪。

在他跟韩美前夫聊天时,我偷眼观察,发现他在犯这种结巴症的时候,最后一个尾字只有口型,而没有声音。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性,我怀疑当初那位“天津客户”就是韩美前夫的这个表弟。现在时隔几个月,凭借我不错的记忆力,也就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断。

这两人挺能喝,我和老阚的酒量都很平平,每人喝掉两瓶啤酒后,基本都不怎么动了。结过账之后,我和老阚走出饭店,我假称还有事要去办,让他自己先回家,老阚跟我也没客气,挥手告别走了。我在卫生间里给韩美打电话,汇报了刚才的全过程,又说出我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