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4/5页)

这是陆行州第一次意识到,女人的身体也是美的,那种柔软夹杂着透亮的白,像空气,一点点渗透进你的身体里。

李文瀚其实几年前就曾与陆行州谈论过女人的话题,在他自己第一次遗精之后。

那时两人的老友赵源也在。

赵源脱下身上的校服,看向李文瀚,眼中有些不忍。

他觉得李文瀚裆下漏风,脸上冒痘,心性不如陆行州坚定,总有一天会憋出精神病。

赵源长相其实不输陆行州,但他不好文艺。

他爸早年浪荡,陆陆续续给他找过五个妈,没想人到中年一举成为情种,为了兄弟的女人输去大半家产。

赵源有样学样,从懂事起便睡不同的女人,逢人便笑说及时行乐,只可惜命中犯劫,大学毕业因为一个大自己六岁的女人进了监狱。

李文瀚看不见多年后赵源的模样,他此刻听见两句揶揄,脸上显然很是愤愤不平,两眼一瞪,拍案而起:“胡说,我这是洁身自好。”

赵源点头表示同意,看着他问:“理解理解,李叔叔搞文学,你作为他的儿子当然也得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我斗胆猜测,你喜欢胸脯大的,这样摸上去最舒服,对不对。”

李文瀚脸上一红,是被羞的,咂嘴表示:“去你妈的,陆萌的胸就那么丁点儿大,还不让我摸。”

陆行州从手中的习题里抬起头来,他看着他们,皱眉问,你们为什么想要去摸女人的胸脯。

李文瀚没有回答,他觉得陆行州从小便是个有毛病的。

他站起来轻咳一声,转身拿出他爸手下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碟片,脸上神情严肃,毫无淫邪之气,只有眼神闪烁,迸发着男人稚嫩与纯情的兽性。

陆行州脸色平静,看完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只是那反应有便是有了,不需要找个地方发泄出去。

李文瀚却是急不可耐,起身想要往洗手间走,陆行州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神情疑惑地问:“为什么外国女人的胸脯那么像二次函数,常数项还总是在变。”

李文瀚张嘴结舌,他没法儿在这时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他想要喊救命。

陆行州最终还是在村头老书记家里睡下,第二天一觉醒来,心中有些难言的愧疚。

李文瀚已经与书记的儿子去村里各处寻酒吃,陆行州吃过早饭,思量半晌,终于启程,再次去到昨天那户人家里。

有些让人意外的是,昨夜里漫漫的长路在白天走来其实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脚程。

那院的木门敞开着,里头只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做着针线的活儿。

阳光正好,不带夏天的燥热,照得老人面目也宁静。

陆行州坐过去,开口问好。

老人家耳朵有些背,眼睛也不太明亮,听了几遍陆行州的问话仍然摸不清头脑,好一会,等陆行州叹气,她才终于恍然,大叹道:“啊,你是肉联厂的小尤,你又来看我啦。”

从外表来看,陆行州其实不具备肉联厂员工的气质。

但老人家早些时候去过镇里,她在肉联厂认识了一个顶顶帅气的小伙,他说她是镇上最漂亮的姑娘。

在老一辈人眼里,这世上再没有比肉联厂更好的工作。

能在里头工作的,一定得是像陆行州这样长相出众而且气势惊人的小伙子。

陆行州一米八几的个头让他一眼看去出类拔萃,即便长相眉目清秀,依然不乏风雨欲来风满城的强势之感,而这样的气势在面对一头几百来斤的猪时最为有用。

陆行州安抚好老太太,起身环看四周,屋子才被粉刷过,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只旁边木桌上摊开的几本作业显得凌乱。

那是北城十二中的语文暑假作业本。

陆行州低头去看,见那摊开的本子最上面一行,正用娟秀的小楷写着一个标题——《一只挥着翅膀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