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怀疑(第2/5页)

董先生插嘴说,这个男人看上去虽然没礼貌,但是还是老实巴交的,待会吃饭的时候,师傅肯定要主持大局,你就把当初你跟我们说的那些,直接告诉他就可以了。咱们这次来,为的是一个问心无愧。师姐横了他一眼说,怎么叫无愧?毕竟一开始我还是真想要偷他们家的扇子的。董先生被师姐这么一呛,就没说话了,师姐说,既然是恩怨,就早晚有了断的一天,区别不就只在于解决的方式吗?都十年了,扇子又没在我这里,如果实在是不相信我,那他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师姐的话是没错,但是有点蛮横了。在没见到师姐以前,我对师姐的了解都是从师傅口中得知的。所以对她是很憧憬的。但是自打见到她以后,我开始钦佩这个女人的胆识和决绝,她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也许是小时候吃了苦的关系,师姐看到世间百态的方式和我们正常人多少都有些出入,或者说她更加偏激一点,更加不计后果一点,即便是个漂亮的女人,也会让不少男人望而生畏。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看了董先生一眼,能够和我师姐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这个男人也是难得。

走在路上,那家老大说话的嗓门很大,但是从他的话中,我感觉师傅实际上没有在和他讨论什么关于扇子的事情,而是询问他们家和他们族人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之类的。那家老大还是气呼呼的,但是师傅礼貌的说话,他还是平静的回答了。走山路走了快半个小时,路上碰到一些上山回家的村民,当然这当中也有起初怀疑我吃屎的那几个大妈大婶,她们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依旧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很快就到了镇集上,师傅大概是没在这地方吃过饭,于是就问那家老大说,镇上最好的饭馆在哪,最好是能够安静一点的,方便咱们说事。于是那家老大朝着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建筑一指说,哪里就是,然后他斜着眼睛跟师傅说,先跟你说好啊,我可是没带钱在身上。师傅哈哈大笑说,明白,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付钱,我请客,就当是为我当年徒弟的不辞而别而道歉了。那家老大哼了一声说,道歉,这件事还没完呢,别以为一顿饭就能把当年的事情给化解了。我插嘴说,都跟你说了要跟你解释清楚,你是不是听不懂汉语啊,他妈的一把破扇子,多大点事儿啊。

那家老大一听又急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老跟我发火,大概是八字相冲的关系吧。我属鸡,他听说属狗,鸡犬不宁嘛。他先是破口大骂了几句,然后说那扇子是传家宝,价值连城,我一个小屁孩子,懂个球球。“球球”是个不好的词,在整个西南都是如此。所以我正要发火跟他当街对着干的时候,师傅一把拉着我,严厉的对我说,那大哥虽然和你同辈,但是岁数比你大了这么多,没大没小的!师傅虽然嘴巴上在骂我,但是我却觉得他只是摆摆样子而已。于是就没有说话了。到了酒楼以后,找了间包房,师傅招呼我们大家坐下,还没到饭点,于是师傅吩咐服务员先弄点茶水来。

那家老大坐下以后虽然比先前平静了不少,但是还是看上去气呼呼的。等到服务员拿来茶水,师傅先给他倒上了一杯,然后对他说,我认识你父亲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父亲最清楚,这杯茶我先喝了,就当是接受你的道歉了。那家老大一愣说,道什么歉?师傅说,你刚刚一路上都在跟我的小徒弟骂我是贼师傅,你难道不该道歉吗?这会是你父亲不在了而已,老那要是在的话,不抽你几个嘴巴子才怪!那家老大哑口无言。其实师傅也知道,他当初骂骂咧咧的,实际上是性格使然,图一时嘴巴痛快而已。师傅喝完茶以后,又倒上一杯,让那家老大喝,然后师傅请师姐把当天我们几个在家里的时候,说的那些再次跟那家老大说了一遍,不同的是,师姐刻意弱化了一些关于自己想要安心盗取扇子的部分。等到师姐说完以后,师傅对那家老大说,当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那家老大说,一点都没有忘记。师傅又问他,你觉得我的女徒弟刚才说的这些,有那些是你觉得不认同的?那家老大说,大体上和她说的一样,不过当初她跟我们的祭司相处过一段时间,按照她的说法,到是我们的祭司告诉了她扇子的秘密,这么说起来,倒是把武师傅你的关系给撇清了,其实在你向祭司打听扇子的之前,武师傅早就告诉过你那把扇子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