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可愿拜师(第2/3页)

我在水里不知道憋了多久,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呛了几口水,脑子一下子就供氧不足。

就在我被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间却浮出了水面,紧接着我被扔一般地丢在了一处潮湿的角落里去。

这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我蜷缩着身子,不住地咳嗽,口鼻中全部都是水。

过了好一会儿,我缓了过来,而这时竟然有火光燃起,将此间照得透亮,我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拱形岩洞,并不算大,只有十几平方,通风,而旁边则是一处小水眼,我们就是从那儿爬过来的。

这岩洞虽然是天然,不过里面却有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灶台、棉被、碗筷以及一个木制的医疗箱……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脏老头以前的一处据点。

狡兔三窟,他倒是蛮厉害的。

老鬼心脉受损,又受尽折磨,是这儿最应该受照顾的人,所以在生了火之后,脏老头就从木医疗箱里掏出各种草药和棉纱,照顾着他,而我则被扔到了一边,自己把衣服脱下来烤火。

老鬼似乎不受火烤,在离火堆最远的地方,火上面吊着一个陶鼎,里面是脏老头弄的药,我负责照看这玩意。

躺在角落的老鬼精神不济,我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却知道此刻的他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九死一生。

他死死攥着那根从心口拔出来的银十字架,脏老头劝他拿开,他不肯,说这东西他得拿着,总有一天,他会把这银十字架,插在姓罗的胸口去。

我从老鬼的执着中,能够感受到他先前受到的苦痛与欺凌。

不过他到底不是铁打的汉子,等喝过了药之后,在脏老头儿的经诀念诵中,他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去。

脏老头端详着老鬼熟睡而去,这才走到了火堆跟前来坐下,瞧见我身上的伤势,冲着我招呼,说之前以为你是官方的托,也没有管你,手拿过来,帮你看一看。

我之前跟那矮老爷搏斗的时候,手掌、胳膊、脚部和后背等处都受过伤,在监狱里面的时候,被晾了几天,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治疗,现在伤口处又麻又痒,显然是发炎感染了,听到他的话,也不推脱,将手伸过去。

脏老头的手宛如鹰爪,瘦骨嶙峋,不过十分硬,捏住我的手腕,一开始冷,紧接着热,有一种烙铁似的灼烫之感。

我耐不住,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臂,他却一脸严肃地阻止了我,让我忍住,别乱动。

我知道面前这人是比老鬼还厉害的家伙,算起辈分来,还是老鬼的师父,便也忍住疼痛,瞧见他一开始的脸色还是比较平淡,等到了后来,眉头却皱了起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几分钟之后,脏老头把我的手腕放下,盯着我说:“你的伤势,虽然因为染了阴气,会难以愈合,不过这只是小事;但是你肚中的那东西,你自己可知道?”

我点头,苦笑着说自然知道,不然怎么会跟老鬼混到一起来的呢?

脏老头一脸坏笑地擂了我的胸口一拳,说这蛊胎常听人说起,许多人讲得头头是道,然而真正施蛊,却几无一人,因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施蛊者需要付出生命代价——你小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竟然弄成这副模样?

我听到这话,更是郁闷。

别人都说这蛊胎是苗女对负心人的一种诅咒,我在想自己若是占了半分便宜,自该受死,然而我与米儿之间的交往十分纯粹,虽然两情相悦,但发乎情止于礼,除了牵牵小手,就连小嘴儿都没有亲过。

这样的情况,对于当今许多小年轻刚刚认识就直接开房啪啪啪的现实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这般理智,居然还闹成这副模样,想一想真的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