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什么情况(第2/3页)

武穆城双手紧紧捏着手中那鸡卵粗的短枪,脸上的疤痕像蜈蚣一般蠕动,恶狠狠地咬牙说道:“小子莫得意,你真的当我怕了你么?”

我平静地说道:“你怕或不怕,我都要杀你,与恐惧无关;拿下你,不过是为了杀武穆王的前奏,若是连你我都难以制住,谈什么别的东西呢?而你也不要太多抱怨,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既是恶人,既行恶事,便要从容地面对恶果,面对着惨淡的人生,以及淋漓的鲜血!”

我这一番装模作样的话语,让武穆城顿时就火冒三丈,怒声吼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在大爷面前卖弄了,那么让我给你点血的教训,教一教你怎么做人!”

他的手往身后一抓,却是摸出了一根短棍来,紧接着将双枪往这短棍之上一拧,上面似有机关卡槽,咔嚓一声,竟然化作了一条如龙长枪。

长枪在手,武穆城立刻摆了一个赵子龙血战长板桥的架势,紧接着这银枪一挑,便朝着我陡然刺来。

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此乃民间俗语,说的就是那枪法,得用一辈子的时间琢磨,而即便如此,倘若是没有悟性,也未必能有成就,而这武穆王的枪法虚实兼备,刚柔相济,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相生,让人觉得颇为犀利,我不明就里,当下也是出剑与之周旋,一经交手,方才得知此人却是以力度见长的大封大劈和猛崩硬扎,刚柔兼施,实在是了不得的枪法手段。

这长枪可比短枪雄奇,我与他酣战十数招,却见武穆城风格陡然一变,身子一扭,长枪横扫,立刻展现出优美功架,这劲力饱满、步活身灵、枪路纵横、变化多端,端的是“枪似游龙扎一点,舞动生花妙无穷”,让人叹为观止,心生寒意。

武穆城是我见过的玩枪者中,最溜的一个。

不过也仅此而已。

在于他将这长枪舞动成一道旋风的时候,我却是将全身魔功提升到了巅峰状态,手中长剑与心中意志凝成一线,紧接着我一个箭步前冲,对着前方的空隙平平地刺出一剑。

这一剑,既没有“依然秋水长天”的雄奇,也没有“西江月”的一往无前和犀利。

它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剑,与寻常人刺出去的,几乎没有太多不同。

然而即便如此,它终究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我这一剑,穿过了万千枪影,最后落在了武穆城左边的手腕之上。

饮血寒光剑一带一划,却是将武穆城大半个手掌都差点斩了下来,不过即便没有,那家伙也是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紧接着抽身疾退,然后握着血肉发白的伤口,一脸难以置信地冲我喊道:“这怎么可能,你这一剑如此随意,我明明感觉可以避开的,为什么最后还是被你伤到了?”

我将长剑朝着头顶上扬起,接着不远处的灯光打量剑尖之上逐渐消失的血珠,平静地说道:“武穆城,我的年纪不如你,修为或许也抵不上你多年苦修,不过我们两人终究还是有一些不同,你可晓得是什么吗?”

武穆城咬牙问道:“什么?”

剑尖之上的血珠消失了,而我则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境界,懂么?你我之间的境界不一样,我对这世间充满敬畏,故而能够花更多的时间去找寻事物的本源,而你则将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让自己的手段更加花哨上面去,孰高孰低,这个问题你还是留到黄泉下面去想吧……”

我既然建立优势,便也不再拖拉,也不与武穆城多做口舌之争,而是将长剑前指,一阵暴风骤雨地冲锋。

面对着我陡然加强的攻势,失去左手支撑的武穆城不得不转攻为守,一边拼命抵挡我如骤雨而来的剑势,一边朝着旁边的邋遢老头求救:“新球先生,此人太过厉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