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脱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第2/3页)

在那一刻,我展现出了自己近四年多来最强大的一面,所有的景象都从我的意识中消失,取代这些的,则是一根根黑色或者彩色、不断变换的线条。

这黑色的线条是那力量达不到威胁程度的攻击方向,而彩色的,则视颜色的浓淡而分成不同的等级。

这并非实质上的改变,而是一种意境之中的感应,身处于上百人的包围中,而且这些人还都是留在最后的强手,我自然不可能不受到一点儿攻击,那么惟有将所有的攻击强度计算到最极致的程度,让自己尽可能地少受一些伤。

这霍然而来的混战,来得快也去得快,因为在我背上挨了两拳之后,再也没有手下留情一说,只要不死人,我能怎么招呼,那便怎么招呼,无论是杂毛小道教过的小擒拿手,还是破烂掌柜教的沧州武术,抑或是在集训营学到的那军中格斗术,乃至我在生死边缘中领悟到的那些手段,都在这一刻融合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博采众家所长,所学颇杂的我在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种明悟——所谓格斗术,便是把对方打倒。

条条大路通罗马,万变不离其中,化繁为简之后,便是大浪淘沙,强者站,弱者躺,背墙狂战并不久,攻势终于出现了停滞,我环顾四望,瞧见我终于将这密密麻麻围堵上来的人群给打穿了。

这一堆白花花的裸男之中,并非没有高手,有好几家伙的修为甚至都能够比得茅山长老的级别。

我们过来之前,大师兄交待我们,千万不要小看天下英雄,尤其是日本,毕竟这个国家对于此类学问的保留,远远要比中国深厚,我们很多国粹墙内开花墙外红,氛围反倒比国内浓重。

不过此刻的我早已是恶向胆边生,越是硬茬子,打击得便越是猛,凶煞莫名。

有一个面瘫青年修的是日本著名的“直心影流”,以手作剑,锋锐之处竟然能够将静阁边上的石栏斩得粉碎,人若挨上,只怕一击即溃,然而这等高手却还没等发挥出最强悍的实力,便被我一招登峰造极的“黄狗撒尿”,给踹中了兜裆布裹得紧紧的那话儿,一声闷哼,直接砸在墙上,俨然无声息。

同样的情节还在持续,并不是他们不厉害,而是双手空空,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兜裆布,实在难以发挥。

一直打得许多高手都给我干翻在地的时候,这些如蚁前附的家伙才终于停顿一下,让我得以喘了口粗气。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然而这终选结束的钟声却并没有响起,此时的我虽然大杀四方,然而却也挨了不少黑拳,一身暗伤,要不是肥虫子和气海之中的阴阳鱼气旋双核支持,只怕也要瘫软到底,然而即便如此,我却也是豪情万丈,环顾四方,瞧着那些有点儿畏缩的家伙,大声喊道:“还有谁!”

地下一堆痛苦呻吟的裸男,在这寒冷早春的夜里,混战之后热气腾腾的汗水肆意流淌,我在这儿张狂地大声喊着,心中有着无比的痛快——这种快感难以言叙,使得我的精神层面上,都有着让人战栗的兴奋。

而就是在我一览众山小的激动之时,光溜溜的赤松宫本从斜侧里缓步走了出来,推开旁边两个摇摇欲坠的家伙,瞧着一脸张狂的我,冷言奚落道:“打败了这些垃圾,你还真就以为自己是那名副其实的百人斩了?实话告诉你吧,自从知道我来参加此次会阳节终选、并且誓要夺得宝木之后,我大和民族最优秀的那些青年都没有前来参加,一是给我面子,二来则是畏惧我。哼,想要夺得最强福将的称号,你想得太美了,这一次,要么你死,要么就踩着我的尸体,去觐见亚也小姐吧!”

时间有限,这个家伙也没有再多说废话,养精蓄锐的他一步踏前,那地上便有大量的裂纹出现,而下一秒钟,赤松宫本便倏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举拳便朝着我的面门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