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来自伟相力的求助(第2/3页)

说实话,在南方省闯荡多年,我对于这方面,还是有一些切身体会的。

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末,来到南方这里打工的人群,特别是进入这些工厂里打工者,大部分都是80、90后出生的人,而且很多都是来自贫困的边远山区,他们是新生代的农民工,一方面渴望了解世界、活泼好动,另一方面又无比的脆弱,而且还缺乏自我保护的意识和法律知识,很多人冲动、迷茫、彷徨、无助……而且还很无知。

他们在懵懵懂懂中,便进入了这种密集型劳动企业,在流水线上,重复着简单而机械的劳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机器人式的作业方式,在加上沿袭自日企的那种生硬而冷漠、级别分明的管理手段,使得很多年轻员工在恋爱、考核、奖惩及人际关系处理中困惑,从而带来了情绪波动、思想郁闷、精神痛苦,一时间心理崩溃,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正如我在鹏市经营自助餐厅的那两个工友阿培和孔阳以前一样,日复一日的机械化工作,以及长年累月的加班无休,使得他们渴望解脱,能够逃离这样的环境,而又因为生活圈子的狭窄,使得他们并没有什么门路,即使离开工厂,说不定还找不到比现在工资更高的地方,所以才会犹豫、烦躁和苦闷。

这是近两亿农民工所面临的新问题,很多年轻的打工者背井离乡,他们比自己的前辈更加有知识、又诉求,也有理想,不过比起自己的前辈,也有着吃不了苦头、耐不住寂寞、受不得压力的诸多缺点。

新产业工人的整体状况堪忧,这是一个大问题,并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所能够解决的,我能够帮助的,也只有像阿培和孔阳这样少数一些相熟的朋友,以及,事关邪门的诸般事宜。

谈完这些,杂毛小道表示这些事情,唯有实地考量,方才能够准确判定,倘若是道听途说便能胡诌一番,相比你们也不会信任我。

谢一凡点头,说是的,这位道长说得实在。

他问我们能不能在最近这几天,抽出时间来,去一趟鹏市,陪他们走一遭,去现场考察一趟。

见我们有些犹豫,旁边那个很少发言的罗喆出声说道:“酬劳不是问题,我们董事长,出手一向阔绰,只要事情能够圆满解决,那么这些都好谈。”

杂毛小道瞅了我一眼,我没有表示,他沉吟了一番,说这倒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们这里开一个会议,评估一下这件事情的风险和其他相关事宜,然后再通知你们我们到底接不接这个单子;当然,我们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论是谁,你们都不能够告诉别人,你们在这里,见过我俩!

谢一凡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罗喆说道:“你们两个是老板,难道还做不了主么?”

我翻了一下眼皮,瞧了一眼这个略微有些喧宾夺主的助力,笑了笑,而杂毛小道则直接跟他甩脸子道:“我们倘若是要赚钱,放出风去,分分钟的事情,你们是过来求助的,所以不要这么跟我们说话;一个单子接与不接,这都是需要评估的,这是我们严谨的态度,贸然答应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这才是愚蠢的表现,也是一个事务所最不成熟的地方,所以,如果你们诚心,等候我们会议结果,如果觉得无所谓,那么——不送!”

听杂毛小道将架子一端起,说得强硬,爱接不接的样子,两人反倒是觉得他颇有些高人风范,顿时就软了下来,连忙道歉,然后说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先回去,静候佳音。

两人离开之后,雪瑞推门进来,问我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想起来一事,说昨天碰到林齐鸣那个小子,不是也说起了伟相力这家工厂么?难道他们讲的,是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