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道,授业(第2/3页)

我不管他,一跺脚,那把鬼剑便跳入我的手掌中,一剑在手,化作游龙,我便舞得疯癫,只感觉处处皆是敌人,让鬼剑敏锐的意识指引着我,一时间眼花缭乱,剑光四闪。

这一趟剑练得我浑身气血翻涌,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在身体里蔓延。

这种强大的感觉,让我兴奋不已,最后一声长啸,这镀了精金的锐利剑尖,陡然抵在了一个少年的喉结处。

顺着剑尖往上移,我看到了一个红脸膛的藏族小伙儿,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用磕磕巴巴地声音喊道:“恩、恩人……”我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个藏族小伙儿,就是巴桑家的二儿子莫赤——昨天他浑身都给那熏臭的黏液裹挟着,黄的白的,恶心得紧,我瞅第一眼,便不想见第二眼;回来之后,在巴桑家吃烤羊宴,这个小伙儿也因为受惊过度,早早地歇息了,所以没有怎么瞧见。

莫赤此番过来,是来拜师的,他用并不标准的汉话跟我们交流着,说他想找一个师父,教他本事,听人说我们昨天和两位上师一起,战那湖里的神灵,回来的路上,上师对我们也多有夸赞,所以就过来求我们了。

杂毛小道蹲在门口,像村口的闲汉,问莫赤干嘛不去寺院里面学呢,这里有本事的人多着呢,何必跟我们两个外来客?

莫赤红着脸,说他小的时候也去过寺院里,被说没有佛心,结果给赶出来了。

他拎着手里面的两挂风干牦牛肉,跪在地上,说两位师傅,你们就收下我吧,教个一招半式的,徒儿伺候你们一辈子。

我和杂毛小道自然不允——我是因为开了金蚕蛊这外挂,寻常人很难习得这些,至于蛊师,我还真的不能算是合格;而杂毛小道,他则是师门规矩,虽然茅山宗将他逐出门墙,但是不得私自收徒的这规矩,他必须守,便是教我的各路法门,要么都是他萧家的,或者是普通寻常的大路货。

然而那莫赤也认准了我们两个,将风干牦牛肉往我们手上一塞,便厚着脸皮爬起来,跟着屁颠屁颠儿,嘘寒问暖,各种搭话,像跟屁虫一般,《士兵突击》的许三多,也不过如此。

我们不搭理他,也不生气,“师父师父”的乱叫,完全就不是我们印象中,憨厚寡言的藏族同胞形象。

杂毛小道走南闯北,什么人都见过,人情世故方面做得通透,不管怎样,都是呵呵一笑,不过我却不成。

怎么讲呢,我这个人有些吃软不吃硬,这莫赤倘若是提着刀子,明火执仗地跑过来,我倒也就干脆了,然而他这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却让我有些不好拒绝,也不便摆出高人的架势,训斥于他。

到了中午,在南卡嘉措家里,一同用过饭后,我蹲在茅房里解决个人问题,这藏族小伙儿在门外边,用蹩脚的汉话跟我讲他放羊时,“大黑”和“小黑”顶角打架的趣事时,我终于投降了,哭丧着脸从茅房里面跑出来,跟他说教他一手,至于能学多少,这就看各人本事了。

莫赤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咧着一口白牙,笑,觉得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我。

杂毛小道也在一旁怪笑,觉得我被这憨厚的小伙儿折磨得快疯掉,也是一件趣事。

进房间的时候,他捅了捅我的胳膊,嘻嘻笑我,说小毒物,你前辈子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只怕是好追得很啊。

我瞧着这个家伙一脸贱笑,就气不打一处来,顺手给他回了一个中指。

在我和老萧的房间里,我们迎来了四名学生,除了死缠烂打的藏族有志小伙儿莫赤之外,还有南卡嘉措家的三个小屁孩子。

我不让他们叫我师父,也表明教的都是些小玩意,不过在浓重的宗教气氛渲染下,这四名学生还是显得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