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左手毁灭,右手希望(第2/3页)

吴刚端了一陶碗过来,递给我,并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坐在旁边,说哎呀,都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出去呢,担心这个算球?

他的话语里面有一些悲观,我奇怪,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刚告诉我,今天他们白天又朝着我们跌落下来的那个深潭上游去探索了一番,两侧根本就是壁立千仞,没有半点攀爬的可能性;而且,无论在这峡谷的哪个位置,无线电和手机都与外界沟通不成;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身上所携带的物资已经不多了,粮食这里倒是够,只是最重要的弹药和能源等补给,基本上一天少过一天。

没有了弹药,我们手上的枪支连烧火棍都不如;而没有了电池的手电,一到了晚上或者阴森之处,我们便是双眼一抓瞎,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没有了盐,吃再多也没有力气……

而在暗处,危机则处处潜藏着,矮骡子、“咕噜姆”模样的纵火者、遍地的长蛇和毒虫……这些其中的每一个,对我们都是巨大的威胁,在援军来临遥遥无期的当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这是每一个人的脑子里面,所要思考的问题。

吴刚本是个铁一般刚强的男人,然而这毕竟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在遭受到战友陆续死去的打击之后,心中那小小的期冀和信念,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吃着陶碗中的白饭,安慰了他几句,却感觉这话语从我的嘴中说出来,是如此的软弱无力。

麻烦重重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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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杨操的话语很快得到了验证,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发起了高烧来。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发过高烧了,记忆中最近的一次,还是我05年从合肥的传销窝点中跑回来的时候,路上淋了些雨,心中又愤怒同乡好友的欺骗,结果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急得我母亲整夜整夜地直哭,生怕我就这般死去。

不过我还是挺了过来,在大敦子镇人民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后,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打拼挣钱,来报答我那逐渐年迈的父母。

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发过烧,后来有了本命金蚕蛊后,我已经晋级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再重的伤都会很快地痊愈。然而此次高烧来得十分突然,几天的时间里,我清醒地时候并不多,脑袋整天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个发动机在轰鸣,乱糟糟的。

杂毛小道因为负伤布阵的缘故,也是元气大伤,所以他便留在鼓楼中照顾我。

这里面的条件不好,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稀奇古怪的草药,然后熬制苦津津的药水给我喝,还让小苗女悠悠定时给我敷冷水毛巾。这毛巾是用他身上的道袍撕碎做成,沾了水后黏黏嗒嗒的,并不舒服,不过旁边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帮我忙上忙下,擦汗洗脸,倒还是有些惬意。

杂毛小道除了给我煮草药和自己打坐修养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两件事情上面:首先便是制符,他随身带得有一些朱砂和烟墨,黄符纸也有些,但是不多,不过他却能够因地制宜,找来了蜈蚣、蚯蚓、鱼血、黑泥疙瘩和烟熏的竹块,以及许多说不出名字的玩意儿,然后制出各种符箓来。这些未必有多少威力,但是却能够起到预警、驱虫、防止控制和宁神的诸多功效;其次便是赶工那块血虎红翡。

每当四下无人之时,迷迷糊糊的我总能够看到杂毛小道凝视着那一块红殷殷的玉石,如同注视女人的玉体,眼中有着发狂的灼热。他通常会念一段“净心神咒”或者“祝香谣”,然后似梦似醒地观察一番,接着开始下刀。不过,即使现在危机四伏,他一天最多也只会下十刀,脑中构思千万,篆刀一下,有去无回,果决得如同沙场搏杀。